凤冥渊冷声吩咐道：“行动吧。”
彦颜点头如捣蒜，“对对对，不然血块要化了，这么热的天！”
奉天殿
彦颜换好朝服，在凤冥渊的陪同下，前往奉天殿。
身后簇拥着一众宫人，声势浩大。
为了避人耳目，彦颜特意交代李福，“尔等不必跟得太近，朕要与颜妃说些体己话。”
这是彦颜第一次替凤冥渊上朝。
之前在御政殿见过楚志云等几位老臣，算是私下见面，并未谈及政务，轻轻松松就糊弄过去了。
这次不一样了，要真正地坐上那把帝王龙椅，面对文武百官。
彦颜心里多少有几分紧张，但更多的还是好奇。
前往奉天殿的路上，凤冥渊给彦颜梳理了一遍上朝流程，叮嘱遇到各类情况该怎么处理。
彦颜拍了拍他的肩膀，“皇上，这些事情，你说八百遍了，我已经倒背如流了。”
凤冥渊送彦颜到前殿，像个老父亲一样拉着她的手，温言道：“朕只能送你到这了，去吧。”
彦颜侧头，望着不远处那金灿灿的龙椅，这就是沾满血腥的帝王宝座吗？
暗自为自己鼓了一把劲，迈步向前。
突然，凤冥渊伸手抓住她的胳膊。
他眼神中隐着担忧，叮嘱道：“身为帝王，金口玉言，切记！”
彦颜用力握了握他的手，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接着开玩笑说：“皇上，你对外的人设，就是一个昏庸无道的暴君，还紧张什么呢？”
“我再不济，也不会比您更昏庸、更暴虐了，您说是不是呀？”
凤冥渊：“……”
彦颜无心的一句玩笑话，戳到了凤冥渊的痛处。
他昏庸是假，但残暴是真的。
虽说不愿意承认，虽说他是受怪病所累，但事实摆在那里，那些被他杀死的无辜生命，回不来了。
回想登基以来，他完全就是变了一个人，易怒暴躁，嗜血嗜戮，一言不合就下令杀人，且要用极致残忍的方式。
两次怪病发作，更是屠戮无数，让他暴君的名声宏扬四海。
每每思及曾经的种种恶行，凤冥渊都羞愧到想自裁以谢罪。
他有时候会精神恍惚，不明白自己是本质上暴虐残忍，还是着了什么人的道。
更不明白，同样一副身子，为何从异界穿越而来的彦颜，就能压得住他的怪病。
凤冥渊看向彦颜的目光，深沉复杂，又温暖深情。
此刻，他脑海中又萦绕着国师说过的那些话。
彦颜端着帝王姿态，摆出凤冥渊那一贯的冰山臭脸，最最重要的是，他阴戾萧杀的眼神。
迈着威风凛凛的步伐，来到龙椅前，霸气掀袍，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