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觉得自个就是个废人。
皇后道：“静不下来，也得静下来。素儿，我们还没有输，不是么？”
皇帝大概还在看。
他挑选的，是一个最能执行他想法的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皇帝还没有完全把楚王排除在外。
不然，以皇帝的德行，肯定会提前谋划好的。
楚王哪里还有命在这里跟她说这说那。
这也就是皇子们的命了。
他们就跟却养在笼子里的斗鸡差不多。
皇帝会一直在旁边看。
看着他们斗来斗去的。
他要从中，选出最合适的那一个，无论嫡子还是庶子。
楚王道：“谢母后宽慰。”
到底还是有希望的。
他的心里稍微好受一点了。
皇后道：“你打算给你的爱宠什么位份？”
楚王道：“姬人。”
这个位份不高的。
皇后笑道：“如果是姬人，就不需要本宫出面了。既然要抬举，那就索性抬举得更好。”
楚王想了想：“可位份高的，好像都满了。”
皇后笑道：“皇上都可以立吴氏为宸皇贵妃。”
她停顿了一下：“本朝第二位太宗皇帝当太子的时候，元妃马氏一直不孕。于是，就立常氏为次妃，严明，常妃所生之子为嫡子。果然，常妃连生五子。常妃的长子就是高宗皇帝。”
楚王道：“后来当皇后的还是马皇后。常妃没有熬到太宗皇帝登基就去世了。”
他一凛，猜到了什么。
这里头，肯定有很多事。
皇后赞许地点点头：“所以，这样处理不就行了么？”
已经给了张海陵那么长时间了。
所以，即便张国公府有什么不满，也不好说什么了。
总不能为了张海陵，让楚王一直等下去吧！
楚王很犹豫：“一下子抬举为次妃，是不是太快了。”
皇后问：“你这个爱宠什么来头？”
楚王道：“是儿臣从庄子上带回来的浣衣女，穷苦人家出来的，一家子人都没了，姓陆。已经跟了儿臣有两年了。”
至于名字，他就记不住了。
皇后道：“身体怎么样？”
楚王道：“府里大夫看过的。身子寒，但慢慢养着，好很多。”
他没多想。
毕竟，一个姑娘家子，常年累月地泡在冷水里洗衣裳，身子能不寒吗？
那就没什么了。
皇后听了没说什么。
既然已经是跟了楚王两年的人，想必楚王已经把这个人查得清清楚楚了。
不是其他势力塞过来的。
这个人就可以留。
再怎么样，穷苦人家出来的姑娘们，比世家大族出身的小姐们身体都要好很多。
这就可以了。
皇后道：“锦绣，磨墨吧。”
皇帝虽然不允许她踏出坤宁宫半步，但从没让她不要下旨意。
这么久了，皇后也该出来一下，显示自己还是皇后了。
还是那句话。
只要她一天在凤座上坐着，那么她一天就是皇后。
其他女人再得宠，也都只是妾室而已。?
皇后缓缓地写下册封陆氏为楚王次妃的旨意。
整个人沉静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