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车马齐备,一架马车停在南家人住了五年的小院门前。南石站在马车下望着院门迟迟不曾上车。因去上京参加会试的喜悦激动也在此刻褪去换成了不舍。
安然看着他难舍难分的样子,劝道:
“人之一生本就是一场又一场的告别,走吧,若是舍不得就好好念书也好日后衣锦还乡。”
“我知道的,姐姐,就是还是有点难过。”
“知道难过了说明你也长大了。”安然扬唇笑了一声,眼里却并无多少笑意。
南石只低头盯着脚下的石板路,也未曾注意到。片刻后,嘴角掀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姐姐,我们出发吧,待我金榜题目定要买个大房子给姐姐住,美玉貂裘,呼奴唤俾,姐姐的好日子在前头呢!”你也莫伤心了。
听来自信满满,豪情壮志,引人发笑。
倏忽间,南石想起了什么悄声问道:“姐姐,我们真的不等等齐大哥吗?”
“不等。”
“那好吧~”话中竟有些失落。
安然见此也不再劝。
舟车换行,大半个月后终于到了上京城。
“掌柜的,来两间上房。”
想到总算是要安顿下来,不用再风餐露宿,南石脸上忍不住带了几分喜色,终究是年少,难免喜形于色。
“哎呦,客观可真是对不住了,小店刚刚客满,您要不去别家看看?”
“啊!”南石脸上一垮,这已经是第三家客满了。紧赶慢赶还是晚了,如今上京城都是前来赶考的举子,有的客栈半年前都已经被定下了。
“走吧。”
“姐姐,我们走了住哪儿啊?”
“买套宅子吧。”
“啊?姐姐怎么也会开玩笑了,咱们连房都租不起,哪儿来的银两买宅子啊。”上京城寸土寸金,如今正赶上会试租金比平时翻了几倍不止,可谓有价无市。
“那就先去趟当铺吧。”
安然抬眼看了面前“永安当”的招牌,走了进去。
“可我们就是把衣服被褥都当了也不值几个钱啊。”南石还在后面悄声念叨,见安然进了当铺快走几步拉了拉她的衣袖悄声说。
安然已经取出一枚玉佩递到掌柜手中。
“烦请看看此佩价值几何。”
掌柜的打眼一看立马直起半瘫在柜台的身子,眼里认真起来。
南石见此走到安然身侧也细细打量起来。
掌柜的做了个辑,探究道:“敢问姑娘此佩从何而来?”
“贵行交易莫非个个寻根问底不成?”
“非也非也,只是此佩贵重小老儿难免好奇,还请贵客见谅。敢问是死当还是活当?”
“死当。”
“若是死当五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