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神色微微收敛了一些,沉默片刻道:“我之前被抓到这里,后来逃走了。”
“今日又被抓了回来。”
姜蝉衣闻言却笑道:“如此说来,这些山匪对您还是颇为客气。”
“那是自然,本公子落在他们手上,就是活生生的银子。”
姜蝉衣打量着眼前人,衣裳乃是江南丝质,绣工也是上佳,此人瞧着便非富即贵。
“公子是哪里人?”姜蝉衣问道。
男人想来两人都被关在这里,反正无聊得紧,也没有遮掩:“我是南疆人。”
姜蝉衣眉眼微挑:“这些山匪胆子这么大?竟然连南疆人都敢抓?”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们都是些亡命之徒,你今日非要跟来,到时候吃亏的是你自己!”
姜蝉衣嘴角含笑,神色客气。
男人瞧着她,倒是好奇了几分:“你这人还真是奇怪。”
“凡是进了这里的人都是愁眉苦脸,你倒还笑得出来。”
姜蝉衣起身,抻了抻自己的筋骨:“反正都到了这一步了。”
“怨天尤人,不也没用不是?”姜蝉衣忽然转身,俯身靠近他压低了声音:“倒不如像个办法,怎么活下来。”
男子抬眸,对上姜蝉衣的眼神,一时间愣了神。
他一男子,竟然长得这般俊俏,还颇有些女子的味道。
回过神,他一把将姜蝉衣拉下来在自己身边坐下,“你想要做什么?!”
“若是被人发现你想要逃走,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姜蝉衣嘴角笑意不减:“可是公子跑了他们不也没有对您做什么?”
“我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若是也有人来救你,用银子换,你自然也可以像我一样!”
姜蝉衣若有所思道:“那不一定呢。”
“懒得和你说,我看你就是不知死活的。”
男人睨了姜蝉衣一眼:“我叫游子松,你叫什么?”
姜蝉衣施礼道:“在下名为君景。”
“名字取得倒是不错。”游子松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你之前和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此时,牢外传来了脚步声。
只见三三两两个人端了好几桶吃食来,依次发放。
两人都不在说话,瞪着他们开了牢门之后,将碗放在跟前:“游公子,你最好还是老实一些。”
“咱们寨主说了,仅此一次,若是再跑,便断了你的腿。”
游子松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山匪们看向姜蝉衣:“你这人瞧着比他安分多了。”
游子松古怪得看了姜蝉衣一眼,随后便见她端起碗就吃起饭来:“我这人向来识时务,自然不会做出逃跑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
“你!”游子松气不打一处来。
昨夜他好心帮这人逃跑,现在他却倒打一耙。
山匪们瞧着姜蝉衣笑道:“咱们这儿,老实的人,命就长一些。”
“在下明白。”
山匪们重新关了门上锁离开,游子松起身抢过姜蝉衣的碗人在地上:“你这个叛徒!”
“我昨夜护你逃走,几次提醒你,你却与在山匪门前如狗一般讨好!”
姜蝉衣失笑,瞧着气急了的游子松:“所以呢。”
“游公子是在气我吃里扒外?”
姜蝉衣眉眼带着深意:“难道在下与游公子,是一路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