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蝉衣犹豫了片刻还是张开了嘴,让顾赵旭一口一口喂她喝完药。
两人都并未说话,空气有些许的暧昧。
顾昭寻的耳根子也稍稍红了一些。
“好了,你便在本侯这里好好养病,等身子好了再出去。”
姜蝉衣反应过来,疑惑道:“蝉衣回自己屋休息便好了。”
“待在这里,当做是本侯求你。”顾昭寻突然同她对视,眼神柔软了几分。
顾昭寻深邃的眼眸好似黑曜石般,让人有一瞬间的晃神。
求自己留在这里?那顾赵旭睡哪儿?
“小侯爷谁在何处?”
顾昭寻一时语结:“本侯谁在榻上便是。”
“只怕不大妥当。”姜蝉衣微微皱眉,顾昭寻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本侯不会对你做什么,本侯余毒未清还需要你在这里。”
姜蝉衣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既然这是侯爷亲自说的,那蝉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侯爷,若是蝉衣一直待在你房中,只怕与你我名声都不好。”
顾昭寻回眸,盯着姜蝉衣:“本侯不需要名声。”
“至于你......”顾昭寻愣了愣。
姜蝉衣莞尔,露出一抹无害的笑:“蝉衣自然也不需要。”
顾昭寻眉眼微弯,如今真真是觉得姜蝉衣颇有意思。
“本侯有个东西落在床上了,你可否拿一下?”
姜蝉衣脸色突然僵硬:“什么东西?”
“云鹰符。”
云鹰符乃是调动顾家军的重要军符,之前蛊毒突然复发,他一时疏忽了此事。
姜蝉衣坐在原位置,伸手摸了摸,却并未摸到什么东西:“没摸到。”
“应该就在床上,你先下来。”顾昭寻瞧着她,目光慢慢落在床上。
姜蝉衣不动,脸色越来越难看。
“怎么了?”顾昭寻有些疑惑。
姜蝉衣的脸色怎么这般别扭?
“你不舒服?”
“没有。”姜蝉衣摇头。
自己将月食血弄在男子床上,实在是难以启齿。
就算是她素来觉得自己脸皮厚,现下也不知如何自处。
“那你为何不动?”
顾昭寻不解道,又上前走了两步:“你若是没力气,坐着便是,本侯自己找。”
说着,顾昭寻便微微俯身,又看了她一眼便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
好在顾昭寻原是京城君子之首,虽然如今上了战场多了不少戾气,骨子里却还是有君子之思的。
他这眼神,像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
姜蝉衣扶额,长叹了一口气。
算了,破罐子破摔吧,反正丢脸也不是这一次了。
“侯爷,我来月食了。”
顾昭寻的手颤了颤,眼神微动,瞧着姜蝉衣良久未说话,身子也僵硬着。
姜蝉衣只觉得更加不好意思:“昏迷只是,血蹭在了床上。”
说完,姜蝉衣倒觉得舒服了许多。
她对顾昭寻眨了眨眼。
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你看着办吧。
顾昭寻侧首,两人的脸咫尺之近。
好闻的君子兰萦绕鼻尖,黑曜石般的眼睛落在眼眸里。
姜蝉衣的呼吸凝滞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