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用想那么多。”说到这里，祁靳顿了顿，那一瞬间的功夫，他似乎已经做好了某种决定，许久才又开口道：“我没有忘记那些事情，也并不想就这么忘记。只是我刚刚有一瞬间突然觉得，或许这样，也不是不可以。”说着，似乎是注意到顾骁然眼底的诧异多到要漏出来了，才转了一下话题，算是对顾骁然的疑问终于做出了解答。
“骁然，我只是有些累了。”这么说的时候，顾骁然一眼就看到了祁靳眼底一点一点落寞下去的东西，心头微微一怔。
两个人毕竟是认识了那么多年的，但这似乎居然是顾骁然第一次听见祁靳说累，说步震惊是假的，毕竟曾经也有人一度怀疑祁靳其实根本就是个做手术的机器，只要说到手术，这个人就像是瞬间有使不完的劲头一般，可是眼下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眉眼间的冷傲一如当年，说出来的话却是自己累了。
顾骁然突然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难过，一如很多年前的那个时候，他安慰祁靳说，男人干什么不是干，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这些在如今听来傻里傻气到不行的话，可那个时候，他却还没有眼下这样看得清楚，清楚地看见面前这个人眼底的落寞。
同样的，顾骁然心里的情绪波动，这会儿的祁靳也是不知道的。他看人僵着不动，还以为顾骁然还在生气，还想说点什么却先叹了一口气，从刚才在廖冠华那里开始，他都已经不记得自己今天到底叹了多少口气了，但是该解释的还得解释。
“你先把你担心过了头的表情收一收，我镇的不需要。”说着华的功夫祁靳终于往前一步，从几步远的抽屉里拿出一份盖了章的文件递了过去，再说话的语气甚至是带了三分笑意的：“你醒醒神，我还没有失业好吗？”
好不容易定下心神的顾骁然几乎是一目十行地胡乱翻着祁靳塞到他手里的东西，一遍看下来，也只捕捉到了实践操作和心内科这几个关键字眼。好不容易终于看懂其中的意思，他一时间还有些回不过神来的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