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不过是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农妇罢了,但是,这张脸长得好,他杨秀心情一好,倒也愿意为之虚与委蛇。
她不该撕信的,他愿意陪她这种低贱出身的农妇玩玩儿,那是看的起她!
“你撕了一封不打紧,我屋里还有十来余封,你怕不怕赵怀安知道?想必到时,他的反应应该会很精彩。”
杨秀余音拖得极长,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罗婉儿抿着唇,不怒反笑:“有谁能证明这是我写的?杨秀,你不知道吧,我压根就不识字!”
这一点,赵怀安最清楚不过。
若杨秀当真将这信闹到了赵怀安跟前,她抵死不认,杨秀也不能将她如何。
只不过,依着赵怀安阴沉多疑的性子,也不知和离的事儿,能不能顺利进行。
“婉儿,姘头不姘头的,我管不着,可你这一封封的信确实还在我手上,你终归得给我点甜头。”杨秀笑意全无。
“你可真恶心。”
罗婉儿心生嫌恶,再不想跟这人多费口舌,就看到赵怀安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林子外头。
她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追了出去:“怀安!”
杨秀哪儿肯让到嘴的鸭子飞了,偏偏赵怀安来了,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狠声威胁。
“罗婉儿,我给你三天时间,否则,你的那些信就会被村里人手手相传,到时,这村里便再没有你的容身之处。”
罗婉儿冷冷一笑,赵怀安都知道这事儿了,她还怕他杨秀不成?
她一路追了回去,也不见赵怀安人影,却不知此刻的赵怀安,又回了林中。
林中万籁俱寂,杨秀已经走了。
赵怀安冷脸将那些碎裂信笺一点点收了起来,指尖触到那些碎片,整个人犹如被火灼了一般。
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就算当日,马桂枝拿着那人给杨秀做的香囊闹上门来时,也不曾有过。
然而,这种火烧火热的感觉随着他看清上面的字迹后就消散了。
这不是罗婉儿的字!
她从来只会写那叫做‘简体’的字,且字迹秀气至极,绝不像这信上这般歪歪斜斜,春蚯蛇蚓。
这么说来,是杨秀欺她!
赵怀安眉头微微舒展,小心将地上信笺收起,再出林子时,脸上满是阴骘。
他并未归家,而是直接往村口走去,快到村口沟渠处时,就赶上了杨秀。
杨秀没达到目的,心里本觉火大,不想,赵怀安居然来了。
他素来不喜欢赵怀安,此刻又想起林中的事儿,不免朝他挑衅一笑。
秀才郎又如何,自己还不是照样要睡他女人!
“杨秀。”赵怀安冷冷勾唇,步步朝杨秀逼近。
杨秀哽着脖子看他,光天化日之下,还在村子里,他可不觉得赵怀安敢将他如何。
然而,还没等杨秀反应过来,他只觉膝上一痛,身子一个不稳跪倒在地,就被赵怀安踩住了肩头。
杨秀闷哼了一声,巨大的愤怒袭上心头。
他瞳孔一缩,正要骂人,嘴角就被几记铁拳砸了个结实,一时间,喉中鲜血上涌,再吐不出一个字来。
此刻,若不是杨秀切身经历,他真不敢相信,这出手迅速狠毒的人,居然是那药罐子赵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