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千哄万哄总算是让贾宝玉先太平了点,接着她又关照王夫人在家好好看住贾宝玉,自己带着迎探两人前往林府,因王熙凤正好事多,她命李纨陪着以便照顾迎探两人。当然贾母此时还不会想到,她此去竟差点和女儿也闹翻。
贾家众人到达林府时,林如海已去翰林院办公了,贾敏听说母亲亲自来了,虽然昨日闹了很多不愉快但她终究还是顾着母女情意亲自出来小心的把母亲等人迎进去。
到了客堂坐下后,黛玉也带着弟弟和惜春过来给贾母行礼,但他们三人都神情冷淡完全没有了一点点感情。贾母也忍不住幽怨的看着黛玉,强忍着平静说了几句客套话。贾敏见母亲和自己儿女之间的气氛很冷,很是难过道:“黛玉,博玉,你们先带迎春和探春出去玩吧,珠儿媳妇是第一次来我们家吧,带她也好好逛逛。”
黛玉也不想再和贾母有什么话,马上就应下带着众人都出去了。接着贾母就和女儿单独说着话。
黛玉带着三春及李纨来到花园里,博玉本想凑过来和她们一起说话,黛玉却向他虎起脸道:“你一个男孩子挤在我们女孩间干嘛?告诉你,不许学贾宝玉啊!给我练拳去,不许偷懒!”
博玉憨笑一声,接着又去认真的练拳了。黛玉和三春就在边上边说着话边看着博玉练习,黛玉又不时的止住弟弟亲自做示范指正他的动作。
探春忍不住笑道:“林姐姐,你够厉害的啊!林表弟将来一定能被你教成一个武状元!”
黛玉却看着弟弟平静道:“我不一定要博玉将来非走仕途不可,只要他走的是正道,我都会支持。但不管他想干什么,作为一个男子都必须要有本事和担当,只要博玉长大后能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就知足了。”她又两手分别勾住迎春和探春道:“你们也要记着我上次在圆明园对你们说的话,无论贵贱将来都一定要找靠得住的男人。”
李纨也在旁看着黛玉深思着,英莲和紫鹃端着水果和点心过来招待众姑娘,紫鹃拿过一盘给李纨道:“来,大奶奶,吃点水果吧。”
“紫鹃姑娘,谢谢你。”李纨接过,她突然拉住紫鹃轻声问道:“紫鹃姑娘,林少爷一直都是林妹妹在教吗?”
紫鹃笑道:“是啊!以前老爷也给少爷请过几个家师,但他们的能力都不及小姐好,后来老爷也干脆不请直接让小姐教了。我家小姐可厉害了,能文能武,大男子都比不上她!”
李纨沉默了半饷,小心道:“紫鹃姑娘,你说如果我求林妹妹也这样教教我的兰儿,她会愿意吗?”
紫鹃一愣,道:“难道兰少爷没有自己的家师?”
李纨凄苦的摇摇头。
紫鹃不可置信道:“怎么会这样?兰少爷可是老太太的嫡曾孙,二老爷和二太太的嫡长孙啊!他们也……”
李纨摇头苦叹道:“紫鹃姑娘,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太太和太太她们的眼里除了宝玉就没有其他人了,我心里也清楚,她们一直都怀疑是我们母子克死了相公(贾珠),所以不待见我们。老爷倒还疼着些兰儿,可他也不管内事,我和他也说不上。我现在只能自己亲自教授兰儿,可我也就只识了几个字而已,长久下去也不行啊!”
紫鹃道:“那你为什么不把兰少爷送去家塾读书呢?”
李纨摇头道:“跟你说实话吧,贾家家塾现在完全就是乌烟瘴气,去了那里好孩子也会变成坏孩子,我是绝不敢让兰儿去那里的。”
紫鹃听了不禁很是同情李纨,道:“大奶奶,这事你自己去跟小姐说吧。你不用紧张,你别看小姐厉害,可她的心却是极善的,她若知道你的难处一定会帮你的。”
李纨犹豫了下终于鼓起勇气上前道:“林妹妹,我想求你件事行吗?”
黛玉一愣,道:“珠大嫂,坐下说吧!”
李纨没有坐下,仍紧张的恳求道:“林妹妹,求求你一定要答应我,只要你答应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黛玉看着李纨片刻,问道:“是为了兰儿吗?”李纨的心思黛玉早知道了,她现在也就只一心盼着她的儿子贾兰能快点出头。
李纨点头道:“林妹妹,你也知道,我眼下就这么一个儿子可以依靠了,只要兰儿将来能有出息,我也就熬出头了。林妹妹,你就可怜可怜我这个寡妇吧,只要你能帮我的兰儿出息成才,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她说着竟跪了下来。
“珠大嫂,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黛玉叫道,英莲和紫鹃赶紧扶起李纨。
黛玉想了下道:“珠大嫂,我可以帮你下,但我也有条件。”
李纨赶紧道:“林妹妹,你说!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什么都答应你!”
黛玉道:“我的条件只有两个,第一,我可以教贾兰一些真本事,但其他事我不能帮他,以后的路还得靠他自己去选去走;第二,贾兰学了我的本事后决不能走歪路邪道,不然我可饶不了他!你一定要教导贾兰永远走正道!”
李纨马上道:“行!林妹妹,只要你肯真心教授我的兰儿,我一定会管束好兰儿绝不让他走入歧途!”
黛玉点头道:“好吧,明天你就让贾兰来这里吧,我会带他和博玉一起学的。”
“谢谢。”李纨激动极了。
旁边探春见李纨求助黛玉,突然也恳求道:“林姐姐,你肯教兰儿,能不能也帮我教教我弟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