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当时周斌安志争权夺势,情势复杂,从国外回来的我根本不可能接触到真相,而且……”
“而且你和他处于热恋中,对么?”
“对。他性格偏冷,我比较开朗,而且因为多留个心眼要查出真相,所以和东方盛阳,周依依还有其他人关系普遍不错。为此,他不止一次表示过让我保持距离,而我觉得和谁交往是我的自由,他无权限制。直到又一次大吵大闹,有人用匿名信的方式告诉我,说我父亲的死根本不是意外的自然死亡,而是参与权势斗争,因此被杀一儆百。我不相信,因为他不是把名利看得特别重要的男人,性格洒脱不羁,喜欢喝酒写字,怎么可能在东方棋死后就一改常态?”
越说越快,直到最后,胸口莹白蝴蝶结大幅度起伏,显然对父亲的死相当介怀。
起身替她倒来一杯温水,安宝儿拍拍她的脸,轻轻道:
“别着急,还有很多时间。”
温水滋润干涸的唇瓣和喉管,茉莉又恢复到之前幽寂如秋的神情,靠在软枕里,哀哀凄凄的模样像一尊饱受毒日风雨摧残的瓷娃娃:“后来,从周依依和东方盛阳嘴里,我终于知道原来东方棋临死之前见的最后一个人不是他最宠爱的孙子驭锦,而是我的父亲。而且,不知道是真还是假,据说他有把一份类似遗书的东西交给我的父亲保管,里面的内容无人得知。”
“他害怕遗书对自己不利,逼你父亲交出来?”
“我不知道。”
“那后来……”
“安志和周斌先后独立,剩下皆在掌握中,平静好长一阵子。有一次,我鼓起勇气问关于父亲的事,谁知他勃然大怒,还说我不应该过问东方集团的事。我那么爱他,自然愿意相信他没下手,只好暂时选择相信。谁知道后来有一天从外面回来,他一言不发就叫人把我软禁,还逼问我父亲到底有没有留下什么。我当时远在加拿大,爸爸死得突然,即算要留什么根本来不及。我的倔强和骄傲让我不能忍受他的霸道行径,偷偷打电话给东方盛阳。怎么说呢,当时我和他关系算不错,或者说互相利用,他接电话后带人来救我,可惜被东方驭锦发现。他怒火冲天,立即派人将我关押,不准任何人接近。”
“他从来没跟你好好谈过吗?”
“没有。那段时间,他跟疯了似的,动不动就狂躁,要么一句话不说,要么就是逼问讥讽。”
“大概一个月后,东方永峰突然来看我。那时才知道,我爸死后,东方棋留下的遗书不知所踪。”
“他觉得是你拿了?”
“或许吧。”
茉莉苦笑,直到今天,她仍然不知道所谓的遗书到底长什么鬼样:
“几周后,他去英国谈生意,东方盛阳来到关押的地方,居然试图强-暴我。直到那时,我才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就拼死反抗,他到底没能得逞。我开始想通,决定不再倔强,等他回来一定好好说清楚。可是,等到他再次出现,带来的却是亲手灌入一杯毒酒。直到那一刻我才清楚,除开我父亲,东方棋还有口头遗命留给东方永峰,内容就是假如有一天东方驭锦为哪个女人反常,那么,东方家族的族长有权处死她。因为,东方棋在世的时候找人给他批过命,算命先生预言他这一辈子势必栽在女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