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面容青灰一片,沮丧地低垂着头,不敢抬起头看一眼慕小夕。
“你们……”
慕小夕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而卞南泽则气定神闲地坐在树下悠闲地品茶等着她,看到她出来后,便细细地打量着她精致的装扮,笑了笑:
“公主见笑了,南泽要带公主去的地方,可不能有旁人同去。于是南泽自作主张免去了公主身边的的叨扰。”
他扫了眼跪着的夙影卫队,“今日南泽走运,借着齐和帝的法宝,替公主略略惩治了下这些卫队们,公主不介意吧?”
慕小夕登时白了脸,袖口一挥,便将匕首甩了过去,直直飞向卞南泽手中的茶盏。
卞南泽看着手里碎裂的瓷片,以及茶盏炸裂时划破了手指的一个血口。
他皱了皱眉,看向慕小夕,“公主,不过是阻碍几个护卫罢了,何至于生如此大气?难道公主是要带着卫队去寻灏王一起私奔?”
慕小夕并未回答卞南泽的疑问,她抚着额头,瞪向跪成一排的人,对刘轩龇牙:
“你们是如何做到废成如此模样的!果然是没了我三哥,你们便退步了,松懈了,是不是!”
刘轩及余华余江等人面色一白,无人敢抬起头。
卞南泽笑了笑,平和的声音再度传来,“公主不必再与他们置气,不是他们退步了,是南泽今日走运罢了。”
慕小夕扫眼看到了卞南泽手边的一个精致小瓶,顿时了然定是他对刘轩等人下了毒,正要气恼。
忽然心口萦出一股莫名的暖意,将自己围了起来。
仿若干裂土壤遇到清流,仿若燥热之火迎来降雨。
这些时日总是如此,莫名地心慌气躁,又莫名地生出暖流缓和自己的心情。
她缓了缓神色,定了定心,朝卞南泽平静道:“放了他们,我不会让他们跟着的,还有,给他们解药。”
卞南泽将慕小夕方才变幻的神色收进眼底,只觉微微有些讶异,笑道:“好。”
他吩咐身后的旻井,旻井便从袖口拿出了另一个小瓶打了开,举着小瓶对着刘轩等人的鼻端让他们一一闻了一遍。
卫队们闻过解药后,便都动弹起来,自己便给自己解了绑,但仍是无一人起身,仍是跪在慕小夕的面前不起。
每个人面上皆是生无可恋般等着慕小夕的责罚。
慕小夕神色冰冷,“你们都不必跟着我去了,好好在府里候着,等我回来,必定按我三哥的惩罚来!”
刘轩等人一听,头埋得更低,却又不敢阻止。
卞南泽笑了笑,示意旻井领路在前,他则伴在慕小夕的身旁,朝府门候着的软轿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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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颠簸,慕小夕原本期待了三个月的心情,此时异常的镇定,神色不变。
卞南泽则一路歪着头打量着慕小夕,恍惚觉得慕小夕这三个月以来变得不一样了,只是一时间又察觉不出她周身有何异样。
无事便好,今日正是分魂血祭的吉日,可不容错过。
一行人辛辛苦苦瞒了慕小夕许久,为了不激醒她体内的双魂,在血祭之前甚至血迹的过程之中,都不能让慕小夕及她体内的楚雪言知晓此血祭的计划。
落了轿之后。
慕小夕便看到立在崖壁的洞穴,洞口还盈出了连绵不断的冰雾。
她皱了皱眉,“这是何处?你便是将萧昇囚禁在此处的?”
囚禁?
卞南泽忍不住好笑道:“原来公主以为南泽在虐待灏王,唔,实则与虐也相差不大。”
他深深看了慕小夕一眼,“但灏王都是为了公主啊。”
为了我?
慕小夕警惕地瞪向卞南泽,恶狠狠地透出眼中锐利的刀,狠狠地剜着卞南泽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