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在嗜睡了十余日以后,终于醒来了。
慕小夕红着双眸抚摸着香儿消瘦不少的面颊,只听香儿睁着一双泪眼笑笑,哑着虚弱的嗓音问道:“姑娘,您饮茶了么?”
慕小夕一怔,蹙眉盯着香儿不似异常的神色,又听香儿道来,“姑娘,奴婢教您泡茶吧。”
慕小夕深吸一口气,正想质问她是否睡懵时,只听香儿又虚弱地道:“王爷离府前……嘱咐奴婢每日送茶与姑娘饮下……清茶,万不能断下一日。”
香儿提及的萧昇离府,便是十余日前府里追“刺客”的后一日,慕小夕纳闷,“为何?可是他也命你给我灌下何药?”
香儿吃惊看向慕小夕,随即松了一口气笑笑,嗫嚅,“原来姑娘都知晓了啊,王爷只说……有不净之物招惹了姑娘……便命奴婢每日洒些辟邪药……入到姑娘的茶水里,王爷还说那些药只是临时管用,要每日饮下,直到他回来。”
慕小夕心跳猛地漏掉一拍,停了半晌恢复开来,周身寒凉而起。
香儿看到慕小夕的面色,伸手揉了揉慕小夕冰凉的双手。
“姑娘莫怕……姑娘前些时日,只是有些不正常,……王爷看在眼里,忧在心里……如今看来姑娘定是好了不少。”
慕小夕立刻悟到香儿提及之“不正常”应是前些时日经本被“灵物”叼走时,以及她入到馨芳园后的反应。
她这些时日被迫饮下了茶水及汤药,难怪梦中竟再等不来那女子。
慕小夕落寞地暗自叹息,只叹未能尽数了她所愿,却又不能道与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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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末,将入阳春三月,慕小夕守着石案上的茶盏盯了许久,此时亭阁外任凭繁花斗艳,鸟鸣蝶舞,流水淙淙,也分不得她半丝注意力。
几片花瓣翻飞落下,飘到茶盏旁,慕小夕移目盯着花瓣良久,喃喃自语。
“残花渐落无影踪,笑泪了花人该何处归?”
“自然是花落入土,败叶归根。”男子声音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