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然国与魏国两国征战近百年，战乱如火如荼，柔然人此次来我梁国假扮魏国人，只怕是想挑起梁魏两国的祸乱。”
“柔然人奉承鬼神之说，盛行巫术及巫医，前一阵子梁国北边边陲百姓们风靡于巫医，只怕也是由这几个柔然人所为。”卞南泽缓缓说道。
萧昇听完抬手揉眉低声道：“如此下去，会有更多人受巫术所迷惑。”
“要阻断巫术，还得先寻到幕后的巫师，我还听闻柔然人的巫师皆是女子。”
萧昇斜椅在扶臂上，双眼紧闭，寒凉的面庞冷凝了周围的空气。
“女子……”萧昇低喃着。
“王爷，可是想起有可疑之人？”
萧昇嘴角泛出笑意，“南泽都未能查出之，我又岂能疑着何人？”
“王爷素来明察秋毫，若连王爷都不能察觉之，那人便是仿若死人。”
“死人……”萧昇又喃喃重复道。
两人正沉默之间，宋朋又飘了进来，满面愁容道：“王爷，给水音寺送供奉的车舆折返了回来，说是水音寺里的寺尼们都不见了。”
萧昇睁开双眼乍射出寒光，吓得宋朋脖子一缩。
“何时发现的事？”萧昇冷声问道。
“回王爷……月初时，按惯例派车舆去送供奉送去南海郡，然而送供奉的护卫到了水音寺才发现寺里已空……打听周围的百姓也不知寺里的寺尼们去往何处，便只好驱车赶回京城了，这一来回便过了大半月了。”
“立刻再派人去查！”萧昇低喝了一声，宋朋立即仓惶逃出书阁。
“王爷，南泽这便告辞了，过些时日若有新的消息，再来禀告王爷。”
卞南泽礼毕也离开了书阁。
萧昇盯着书案上一推信笺，抽出一张皱巴的麻纸细细斟酌着，上书两行字：慕小夕，赵氏孤女。
他漆黑深沉的眸子盯了半晌，想起那日癫狂的知风堂里始终镇定的慕小夕。
随后执笔，在那两行字后补了四字：柔然巫师。
昏暗的书阁内，他掩在阴影中的面色扑朔迷离，似是笃定又似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