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球场这边。
覃四饭后散步正好来到球场这儿,正好遇上沈娇跟周楚繁带着一群小孩玩疯了。
虽然说这两的辈分高,年纪大,但是这一点儿也不妨碍他们两陪小孩子玩的。
而且周楚繁还给小孩们堆了一个大雪人出来,沈娇在旁边帮忙。
索性她出门前是带着手套的,不然这手非得冻住不可。
周楚津从始至终就坐在一侧的长椅上,静静看着球场中央的沈娇玩耍,
时间滴滴答答的过去,男人的肩头都落了一层薄薄的雪。
但只要这么静静瞧着她,这时间好似也变得有些快了。
远处时不时传来烟花炸裂的声音,虽然听着声音隔得应该也挺远,但是远远的还是能瞧见天边一团烟从远处飘来。
今晚是一年一度的大节日,烟花声从他们吃饭开始就没有停过的,会一直持续到凌晨十二点过后。
沈娇笑眯眯的从球场小跑过来,抬手抖掉他肩膀上的落雪。
她气喘吁吁的指了指球场中间,已经被周楚繁堆砌好的那个雪人。
周楚繁堆得很高,都快赶上沈娇的身高了。
两个眼睛是不知道从哪儿找的差不多大的石头粒,鼻子用矿泉水瓶,两个手则是从一旁树上折下的树枝,雪人的脖子上还围着一条鲜艳的红色围巾。
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不伦不类的赶脚。
‘好看吗?’沈娇激动的挥着手比划着。
玩得尽兴了,一时间都忘记了用手环。
周楚津没说话,沉肃的目光落在她光秃秃的脖子上。
不用猜也知道,她这是把自己的围巾给贡献出去,放到了雪人的脖子上。
自己这会儿在受冻。
“好看。”
男人耐心的回应着,同时解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套在了她的脖子上。
黑灰色的围巾与她身上的白色羽绒服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沈娇玩的一张小脸通红,看那模样明显就是被冻的。
周楚津伸着手替她整了整,又赤手将她肩膀上落得雪花统统拍掉。
一张俊脸又冷又硬。
“玩够了就该回去了。”
沈娇一张本就不大的小脸被他用围巾遮去了大半,只留下那半张脸,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几点了?”
“十一点半了。”
沈娇缩了缩脖子,没想到时间居然过的这么快。
她都没感觉,居然已经就十一点半了。
女人自己抖了抖身上的落雪,转头朝周楚繁他们挥挥手。
“我们先回去了。”
周楚繁那边正跟覃四用雪球打的火热。
你来我往,场上的小孩学着他们互相丢起雪球来。
两个成年人愣是像两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似得,甚至比小孩玩的还要认真。
他们远远的听见声音,连手中的雪球都来不及放下,大声的应了句,随即又转头投入这场纷争之中。
沈娇瞧着场下你来我往的气势,忽然有些庆幸自己出来了。
不然这雪球可不就得砸在自己的脸上和身上了嘛。
那边庆幸完,她转头就又勾住了周楚津的胳膊,与他一并慢慢悠悠的走出了球场。
“走吧,我们是现在就去祠堂吗?马上就十二点了。”
沈娇说话间还打了个哈欠,眼睛红红的。
一个哈欠把她的眼泪都打出来了。
周家每年除夕夜十二点都有一个习惯。
就是当家人必须得去祠堂给祖宗牌位上新年的第一柱香以后才可回房入睡。
从前这个仪式是有周老一个人来完成,但是今年就完全交到了周楚津手里了。
方才去找老爷子时,他老人家还郑重其事的把要求说与他们夫妻两听。
届时沈娇也得去上香,所以这新年的第一柱香就得交由他们小夫妻二人来完成。
沈娇估摸着时间,以为男人会带自己去祠堂,上完香后再回澜轩院。
可谁曾想,他并没有祠堂的方向走去,而是朝着反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