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出发之前,儿臣记得李密将接管黎阳的事都已谈的妥帖了,一切都很顺利,徐世勣在黎阳已经开始将兵马分类造册,儿臣给父皇的奏折里也写的很清楚。可怎么走到半路上李密就突然要反?儿臣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这件事若不调查清楚,贸然再围攻徐世勣,真正逼反了他,还得用多少将士的性命去填这个窟窿?殿下,可能是还不知道这里面的困难,现在关中刚刚安定,整伐薛举时已经死了不少人。洛阳、河北还未收复,眼下再征召男丁已经很难了。”李世民心中自是不同意杀掉徐世勣,好好一个将才不能被朝堂倾轧枉送性命。
“二哥怎么会笃定徐世勣不会反?他和魏公是穿着一条裤子的把兄弟,如今魏公死了他便是黎阳实际的统治者,如今这个人人都想称王的年月,他未必没有这个心思,以前那是有魏公镇着,现在他可是撒欢的马儿,没人管得了了。不杀掉他,难道二哥能把他降服得了?我看啊,二哥就是自己小算盘打的太精,你是不是还盯着魏公剩下的那些人啊,可知足些吧,别太贪心了。当心人心不足蛇吞象,当心反被咬一口。”李元吉哼了一声,一副对李世民心思了然于胸的态度。
“徐世勣为人谨慎老练,他不是那种贸然会做出惊世之举的人。他有大才,以后我们征伐四方还用得上他的地方有很多。更何况他如今掌控黎阳,魏公之死已经是我们错了,为这个错我们现在对出兵洛阳要重新布局。难道我们还要再错杀徐世勣?儿臣不仅仅是看重徐世勣,确实也看重魏公留下的那些人,但这是为大唐惜才,并非单为我自己。且不要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觉得二哥说的有道理。”平阳公主在一旁静观他们三兄弟意见僵持不下,最后才站出来说道。别看平阳公主平日里不太参与争论,可在大事上她的态度一向不含糊。
“魏公已死,此事已不可挽回。但招抚黎阳旧部这件事,还应尽可能减少我们的付出,若兵力都去应付,恐会影响我们东出征伐洛阳的既定国策。毕竟我们也没有那么多兵力,孰轻孰重,当要考虑。儿臣以为事情易缓不易急,还请父皇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