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八年,刘年年和蔺白早已是云泥之别,绝无再续前缘的可能。
怕蔺白还对刘年年存有不切实际的妄想,甚至猪油蒙心一样泥足深陷,杰瑞狠心将男子眼底最后一点旖梦打碎:“方才我们参与竞拍的紫钻,属于阮先生的发妻,代表着丈夫对妻子矢志不渝的爱,如今由丈夫的情人拿出来拍卖,你不觉得可笑至极么。”
矢志不渝不过是蛊惑人的谎言,男人最终移情别恋,情人拿着昨日的爱情见证招摇过市,不知是嘲讽已故的女人愚蠢,还是讥笑世上对忠贞爱情坚信不疑的人太天真。反正这颗曾经承载美好寓意的钻石,已经给刘年年玷污,它无坚不摧的躯体里不再有天长地久的美好,取而代之的是刺鼻的铜臭味。
如同蔺白年少时的梦,一同跌入冷冰冰的现实,随之覆灭。
八年的坚持,费尽周折的寻找,这毅力绝非常人所有,蔺白的固执和深情,都让旁观者明白刘年年三个字对他的意义。
杰瑞刚才没有阻止蔺白拍下紫钻,除了想要造势打压顾氏,更重要的就是让他能睹物思人,时时刻刻敲响警钟,清醒认识到物是人非,满身铜臭的刘女士终究不是蔺白记忆中坚韧不拔的小姑娘。
“……”杰瑞说了许多,后座上的人半点反应不给,他抿了抿干燥的唇瓣,不在规劝蔺白,已经是成年人了,又不是牙牙学语的孩童,点到即止便好,多说无益。
车子驶入市区,景观灯透过玻璃投射进来的光落在蔺白身上,外头姹紫嫣红的热闹侵染不了他,斑斓的灯光反衬出男子透骨的疏冷,蔺白通身气场如无形的盾把周遭隔绝在外,点漆眼眸讳莫如深地半掀着,拒人千里的状态使得车内低气压更甚。
开车的杰瑞,默默调高了空调温度,他还不想冷死在初夏。
与此同时,刘年年在香榭里酒店的电梯中,等待显示屏上的数字从四一层层跳到八,嗡嗡嗡,电梯刚在八楼停稳,她手机就震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