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终于摆脱了裴家的纠缠,她有气无力的望着蔺白嘟囔:“哥哥,我这只蛋也没缝,裴家的苍蝇总围着我干啥。”
不是刘年年自损,实在是裴家太恐怖。
“你是美味珍馐。”坐在刘年年身边的青年也看着她,目光温如春泉。
美味珍馐,对于蔺白发自善心的维护,刘年年无奈扯了个笑脸,小姑娘冷不防想到了什么,更加沮丧的说:“在裴家人眼里,我就是那碗必须喂给裴盛祖的筒骨粥。”
裴家人打算字面意义上的敲骨吸髓,她可不就是人家磨刀霍霍的对象么。
哎,刘年年晓得裴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想到要应付源源不断的骚扰,小姑娘心里油然生出一股厌恶和无力感来,她沮丧地垂下头,把脸埋进掌心里:“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看着她无奈折腰,蔺白脸上的平淡转为肃然,安慰的话如一颗苦涩的橄榄卡在喉咙里,被赋予温度的词藻也变得艰涩难吐,几次张嘴失败,蔺白就再也无法开口,不是自己词穷,而是青年明白了一件事,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差别。
二人的经历无关贵贱,只是感受不同,彼此之间无法有切肤之痛罢了,他自出生到现在可谓是一帆风顺,反观她却是从呱呱落地起就九死一生,蔺白为刘年年出头,赶走苍蝇一样无耻的裴家人,但说到底,自己所做的事是治标不治本,裴盛祖需要换骨髓,小姑娘是裴家唯一的希望。
人命在前,他也不能赶尽杀绝,真要这样做,外公不允,反而会让所有人敌视刘年年,觉得她拉着蔺白一起背负一条人命的血债,只有十九岁的青年,早已深谙人心阴暗,好与坏许多时候全在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