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赞的动作很快,三五分钟就拿到机场传回的消息:“有!有!戚总,司徒家早就定了一条明天中午十一点,直飞伦敦的私人航线!”
戚淮州一句“回头再解释”就打发了王小鸟。
他接过刘赞递来的平板,看着那条私人航线,沈子深则看着戚淮州:“你是怀疑克里斯蒂安,想跟老先生的衣冠冢一起出国?”
戚淮州不只怀疑,他笃定:“一定是。”
出殡队伍人多,复杂,又是私人航线,将初姒藏在的队伍里,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一个大活人转移出国。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但其实他们想救初姒,在出殡的时候动手,也是极好的,所谓的人多,复杂,也能为他们所用,他们大可以提前在机场设下伏击,等他们进入包围圈,然后……
沈子深额角的青筋直跳:“淮州,停下你的想法,有些东西在国内是不能动的,我们要是动了,万一被曝光出来,解释不清楚。”
他就不明白了,平时那么冷静的一个人,今天怎么动不动就往极端的方向想……因为看到初姒现在气若游丝的样子?就像是一根琴弦,之前没找到没见到初姒,他就能绷着,因为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冷静,现在找到了,那根弦就断了,就开始不管不顾了。
戚淮州将平板塞给沈子深:“初姒这边你盯着,我出去一趟。”
沈子深一愣:“你要去哪儿?”
“不是说我们不能动吗?”戚淮州冷道,“我去找能动的人。”
沈子深还没想明白他说的这个“能动的人”是谁,戚淮州就已经带着刘赞出门了。
沈子深沉了口气,看向电脑屏幕,微型无人机安静地停在柜子下,两只“眼睛”直直地看着克里斯蒂安和初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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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蒂安喂初姒吃了粥和药,然后就扶着她躺下,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不谈其他,只看他喂饭喂药盖被子的动作的话,他甚至能称得上一句温柔。
做完他也没急着走,又坐在床沿,指间转动着装药片的铝箔,笑说:“你跟Iris一样,都对阿司匹林过敏,哦,对了,还没跟你说过,Iris就是初栀的名字,她还有一个满语名,叫‘谷梵图南’。”
“‘谷梵’在满语里,是美玉的意思,就像关程宴的满语名叫‘景顾勒’,在满语里是‘受人尊敬’的意思。满人起名,更看重意义,名字往往跟那个人的地位,或者那个人的特征有关系。”
美玉?是夸初栀那张脸吧?初姒看了他一眼,闭上眼睛,不想跟他聊天,等他说够了自己出去。
“给你吃的药,都是不含阿司匹林的。关见月不对阿司匹林过敏,你们都是遗传你们那位父亲。”
克里斯蒂安今天格外有闲心,又跟她聊上了,“你相信血脉间,微妙的羁绊吗?”
初姒没回应,在心里想自己的——戚淮州已经找到这里,下一步就是救她离开,可是看守她的人手里都有枪,正面刚的话,肯定会发生流血事件,她该做点什么配合他们,降低他们的营救难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