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吸取了李鸦儿体内的一道夹杂着精血气息的真气之后,李雨宁手臂一震,主动撤去了功力。
只不过这突然的停止,叫他吃了莫大苦头!
登时,李雨宁面容一怔,神色怪异,一股血色笼上面颊。旋即他青筋骤起,跌跌撞撞倒退数步,接着哇的一口,喷出一团血雾!
原来他方才突然撤功的行为,也被起体内的气机的反震之力所伤。
李雨宁看了一眼无力栽倒的恶婆娘,想来此人一时间也无法对自己再生威胁,便不待多想,急忙盘膝打坐,调理内伤。
而李怡萱那边正驾马自北朝南急行而来,她面露焦急的将手中马鞭挥舞的噼啪作响,赶往县衙,扰得行人纷纷避让。
行至半途,见一个年轻的小衙役正在茶馆端坐,便喝令叫住,问道:“你过来——本郡主问你,可看到李公子了!”
经过这几日相处,尤其在焚尸案大破之后,李雨宁早已名声大噪。饶是李怡萱没有指名道姓,这县衙上下官吏皆知她所言的李公子是谁!
那小衙役见来人是郡主,急忙驻足,心中是又惊又喜,急于表现之际也没有多想,加上久闻这怡萱郡主的脾气不佳,心生怯懦,连忙毕恭毕敬地回道:“回禀郡主,方才听同僚说,李公子正与郡主在县衙之内商谈要事!”
郡主?我怎么没有听说哪路王府千金也来到了许昌城。
李怡萱骤感蹊跷,心中更是莫名的‘咯噔’一声,倏地扬起马鞭,面色阴沉的蹙眉道:“休得胡言乱语——什么郡主!还不速速从实招来!”
那小衙役被李怡萱秀眉一瞪、大声呵斥,旋即心跳加速、身子轻颤,唯恐自己惹怒了这身份尊贵的千金郡主,枉送了性命,急忙慌不择言的脱口而出道:“额!就——就是郡主您啊……”
只是,这憨厚的小衙役话语出口之后,他才察觉自己言语有失,登时扑通跪倒,面如铁青、冷汗横流!
“放屁!疯言疯语,讨打不成!本郡主何时——”
果然李怡萱闻言面露不善,忽的扬起马鞭正要发难,以示惩戒这信口雌黄的衙役,可旋即她脑海中涌现一抹灵光,另其瞪大了双眼,俨然是想到了什么。
李怡萱自马背微微俯身,语气急促道:“你确定那人是我?李公子在县衙多久了!”
那小衙役哆哆嗦嗦接连点头,诚惶诚恐地回道:“回禀郡主,怕是约有小半个时辰了!”
糟了!难不成有人乔装?
李怡萱贝齿轻抵朱唇,隐于荷袖之下的玉手倏地死死攥紧,她不做停留,一把扯过缰绳,连连催动臀下骏马朝着县衙疾驰而去!
李怡萱心中明白,若真有人要对李雨宁暗施杀手,从方才的调虎离山来看,只怕多半是自己父王所为。而那衙役疯言疯语又是何意……
御马疾驰的李怡萱一双美眸不住闪动,其内所含神色似是痛恨、似是担忧、又像是迷茫,总之是百味杂陈,连她自己也难以言喻,不禁然痛心疾首道:“这讨厌鬼便是自讨苦吃,偏偏要与我作对,若是在我身边怎会遭遇如此险境!当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便是有个三长两短才好呢,也叫这讨厌鬼长长记性!”
只是此番气话一经出口,李怡萱俨然又是觉得甚是不妥,眸光闪烁之际,急忙啐了几口:“呸呸呸!莫要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便是朝其皮糙肉厚的身上抽打两下也就罢了!”
李怡萱暗自恼怒实则又气又急,心乱如麻的她将手中马鞭接连挥舞,毫不顾不及街道两旁的百姓安危,只想着第一时间抵达县衙才好。
一时马蹄飞奔,绝尘而去!
“都说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你这般讨人厌,想来是不能算作好人了——你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李怡萱双眸含泪脑海中浮现出那清瘦坚毅的身影,神色恍惚的嗫嚅道:“李雨宁——你这讨厌鬼,本郡主不许你死!你若违背本郡主的旨意,我便——我便让你九泉之下也不得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