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宁也点头称是,心中盘算着。
先不说尤大人的言论是否偏激或是一厢情愿,单说引他们现身之事,自己也是有着一份信心。
尤其是在他们昨日灭口以及今日的挑衅举措来看,皆表示他们对被擒之人是否泄露消息的担忧,更不惜以身犯险!如此一来,‘请君入瓮’便并非异想天开。
末了,左右衙役当真将那昏迷之人押送而来。
尤大人瞄了一眼此人,然后径自扎紧了衣衫袖口,说道:“如今,这鸿门宴即已摆下,便不知他们有没有这劫人的胆量了!”
便在这时!
一阵悠扬的笛音自大堂之外飘荡而来!
在场诸人皆是双眼暴睁,无不攥紧了拳头,寻声而望严阵以待。
尤大人满是沟壑的面容,露出一股肃杀之相。一双毫不浑浊、十分通透的双眸,却如鹰目一般锐利,直逼人心。
只见他双手背负,率先出了大堂,踏入县衙庭院,双目凝视对面高阁之上,一双虎目锐利难当却是一言未发。
只待未得数息。
那高阁之上忽而现出一抹人影来。
此人约莫四五十岁的年纪,面目苍白、发髻高盘且以青色布带缠绕相系置于额顶,一袭白色衣袍绣着密密麻麻难以辨认的红色纹路,显得邪魅异常。种种着装服饰,俨然不似华族打扮!
此人只身高居阁顶,竟在他下面一层也窜出三人来。看那三人的装扮除了衣衫是黑色之外,头饰打扮并无不同!
那身居高阁的人,扫视下发一众官差,悠然道:“官家!又何须如此麻烦,还要设局,本巫王却是不请自来了!”
来了!
李雨宁也跟随而出,于尤大人身后朝那四人方向仰望而去。却是暗道,那日掳走李怡萱的男人并不在其中!连忙提醒道:“尤大人当心,与我交手那人不在此列,只怕另有图谋——”
尤大人扬了扬手,不动声色的嗯了一声,面色阴沉:“他们能够无声无息深入至此,想必四周设伏的大理寺一众官差已经被其所制。俨然没想到这人竟有如此手段!雨宁眼下情况特殊,还得有劳你看守好那昏厥的恶徒才是!以防有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李雨宁正是此意,见尤大人面容严肃,也不敢怠慢急忙点头应下,提醒道:“大人还需多多当心藏匿暗处之人!”
尤大人欣慰的点了点头。
随之,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对方,朗声喝道:“尔等巫蛊遗支,却不顾江湖规矩,欲涉足朝堂,便不怕引火烧身、祸及全族?”
那高居其上之人,却是阴厉一笑,言语尖锐道:“官家!做都做了,说这些有何用处?不过叫我意外的是,朝堂大员居然有你这么一号高手!真是令本巫王大开眼界!”
“井底之蛙,附居山野又怎能望及山河社稷!”尤大人毫不客气,直言回怼。
那人闻言却也不欲争口舌之利,桀桀一笑:“哼,聒噪!我说官家,本巫王即已来此,你有何手段还不使来?难不成妄想单凭你那三寸肉舌便能叫我等束手就擒?”
“急什么!本官自居任高堂以来,很少活动筋骨,希望你别令我失望!”尤大人说完,当下一摆衣褂,登时一股绝强的气机自他体内爆发而出,叫烟尘四起,气势凌人!
便连他身侧地李雨宁也不由大吃一惊,双眼微眯。
尤大人到底是何来头!这般威势只怕与姚长老相比,也不遑逊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