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知道昨日他要的太狠了,她的身子受不住,他披着衣服悄悄出去,吩咐了几句,又回到床上。重新搂回床上的女子,贴着她继续陪她睡。
德福按照皇上的吩咐,宣布今日不上朝,原因自然是昨日皇上被下毒,身体不适。
彼时太尉一直得不到皇宫的消息,又听到德福说皇上被下毒,他闭了闭眼,恐怕事情已经败露而且显然惹怒了皇上,否则皇上不会公然宣布。
催情药和毒药这差别就大了,这要牵扯到毒,那就是毒害皇上啊,这,这事可就大了,可是要诛连的啊!太尉身子有些不稳,没想到皇上这么狠,他送个年轻貌美的女儿,皇上不领情也就罢了,还……
不行,他得早做准备,只是不等他做足准备,皇上的圣旨已经下了,皇后失德,禁足在中宫,无诏不得觐见,太尉的女儿与皇后合谋算计皇上,皇上念太尉劳苦功高,无瑕顾及到子女教养,特准太尉在家休养三年好好教导子女。
皇上准备利用三年的时间架空太尉,军中虽然有很多太尉的人,但是也有很多效忠皇上和百里老将军的人。皇上要慢慢将军中,特别是京城周围的守卫重要位置全部换成自己人。
皇上这么多年来,已经将京城军中一半多重要位置的人换成自己人了,但是还不够,他现在要全部换成自己人,这样才能不受人控制。
早在百里老将军发配边疆两个月后,皇上就已经秘密派自己的影卫,让百里老将军将边疆守好。
边疆的兵权可以说现在已经是皇上的了。
兵权一时半会想从太尉手里全部拿回来是不可能的,太尉这么多年来,手里有不少忠于他的人,朝中和军中亦是,这颗毒瘤想要彻底切除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还得从长计议。
皇后和太尉出事了,宫里一片哗然,独孤寒坐在书房淡然的翻着书,他没想到他一个小计后续延伸如此之大,看来他父皇对母妃的宠爱还是比他想的要深一些。
尽管他知道这里面不仅有皇后自己作死的原因,还有就是利益牵连,当皇帝的当然不可能养虎为患,刚拉下来一只狮子,怎么可能容忍老虎再一家独大。
次日,独孤寒去上书房读书,走到半路碰到了太子,太子的嚣张气焰已经比之前弱了,但在看到独孤寒的时候,一下子像是隐忍着的怒气快要爆炸似的。
狠狠的对独孤寒说道:“别得意,再怎么说,我还是太子,还没被废,想收拾你,还是绰绰有余,一个妾的儿子得意什么。”
独孤寒眼神凛冽,冷哼一声,“妾?皇贵妃相当于副皇后,你说妾?不称母妃已然是不敬,太子还真是想害太傅不成,礼仪学成这样,看来太傅都没法教你呢,这要传到父皇耳朵里,你说父皇会怎么做?”
“哼,副皇后?就算她是皇后又如何?终归是妾出身罢了,上不了台面,还不是靠父皇的宠爱,哪天失了宠爱,我倒要看看,你们的下场。”
太子十分不屑,天生就觉得高人一等,完全搞不清楚他现在的身份是因为赵氏一族才换来的。
“上不了台面?要比上不了台面,谁还能跟母后和赵小姐相比,可惜了,即使是用了药使了这么个下三滥的手段还是没得逞啊……”
独孤寒年龄虽然比太子小,但他从小就受太子各种陷害,宫中的局势远的他看不明白,可近的他却是清楚的,皇上有意在削太尉的军权了,赵氏一族不可能一直这么强盛,物极必反,可看这太子的脑袋,就是个浆糊。
太子听到皇后和姑姑的丑事,五官狰狞,原本就因为母后被禁足,舅舅被停职在家的事很恼火,这会子一点就着,上去就要打独孤寒。
太子和独孤寒这边的事,影卫很快报告给了皇上,太子嚣张跋扈又暴躁的性格,越来越显露他不是一个很合适的上位者。
不过,太尉手中还有不少军权,而且朝堂中近几年可能会慢慢换血,不能有太大规模的变动,太子还不能被废。
“去把太子和寒儿带过来。”
太子和独孤寒打的正欢,就被影卫制止带去见皇上了,半路上独孤寒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一直没有说话。在没人注意的时候,他往自己脸上摸了几下。
等到给皇上行完礼后,皇上冷淡的目光望着太子,幽幽说道:“妾?啊?你说妾上不了台面?不如朕将皇后降几个位份可好?也好让你体验一下什么是妾的儿子,什么是上不了台面的妾———的儿子?如何?”
太子吓的腿都软了,他一时图嘴痛快说的话,没想到他父皇都知道了,他要怎么圆?他无力的一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道:“求父皇恕罪,儿臣口无遮拦,儿臣知错了,儿臣再也不敢了。”
太子边哭边磕着头,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此刻哪还有先前的嚣张,先前的咄咄逼人,他听到了什么,父皇要把他母后降几个位份,那不是比宁妃位份还要低,他骂宁妃是妾,上不了台面的妾,那他母后被降后是什么?他又是什么?
他深知嫡庶有别,他出生就享受着的这一切,他从来没想过哪一天会失去,如果他成了庶子,他不敢想……
皇上本来就生气太子成了这样一个没有教养的,结果他再一看,一直低着头的独孤寒,即使低着头,也能看到脸上一些痕迹,他眯了眯眼,语气稍温和的说道:“寒儿,抬起头来。”
独孤寒手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服,稍有些怯的说道:“父,父皇,儿臣……”
皇上一下就看出了端倪,声音略低了声,“乖,抬起头,让父皇看看。”
太子一听这区别对待,猛的抬起头,他跪在那里,在他那个位置是可以清楚的看到独孤寒的脸青一块紫一块,他一下懵了,他刚才是打独孤寒了,他知道自己下手狠,可独孤寒不是都躲过去了吗?他好像没打到脸吧?
怎么会这样?他说的话本来就让父皇够不高兴了,再看到独孤寒的伤,他……
独孤寒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抬头的瞬间,低声说道:“父皇,不要怪太子哥哥,儿臣真的没有关系。儿臣真的没事!”
“还说没事,你的脸都成什么样子了,为什么不还击。”
皇上显然是知道太子和独孤寒打架的,而且太子单方面打,独孤寒只是一直躲,并没有还击,现在看到独孤寒白嫩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看着很让人心疼。
而太子却在这个时候像是突然知道了什么似的,喊道:“父皇,他骗人,儿臣并没有将他打的这么严重,父皇……”
太子还想说什么被皇上一下打断了,“闭嘴!”
独孤寒适时的站出来为太子说话,“父皇,都怪儿臣不好,不关太子哥哥的事,儿臣说错了话,太子哥哥是兄长,教训几下应该的,您千万别生太子哥哥的气啊。”
皇上看到一方面太子的不知悔改,另一面乖巧懂事,尊重兄长的独孤寒,两相对比高下立见。
“太子目无尊长,凌辱兄弟,罚跪太庙三日,抄佛经一月,罚俸一年。你且到祖宗牌位面前好好反省一下,你的规矩都学到哪儿去了?你暴躁的脾气何时能改?对母妃和弟弟都不能爱护,何谈爱护天下百姓。”
皇上直接下令对太子进行了处罚,现下皇后、太尉都受到了处罚,不好对太子处罚太重,以免遭人非议。
太子无力的闭了闭眼,还好太子之位还在,太子磕头谢恩,“儿臣遵旨,儿臣定当好好反省。”
经过太子的事,虽然独孤寒这边取胜,可他一点也不开心,等过段时间之后,太子又会回到老样子,周而复始,他不想日子就在这种每日的尔虞我诈中度过。
太子经常为难独孤寒的事,宁妃当然也知道,皇上这次为独孤寒做了主,可是不可能每次出事都去告诉皇上。
皇后和太尉这段时间正好无暇顾及他们,宁妃跟独孤寒商议,决定将独孤寒送到百里老将军的家乡林县川镇,独孤寒虽然担心宁妃在宫里的受欺负,但是想到如今父皇对母妃的态度,稍稍放心了些。
他远离京城,也能让母妃少操心些,而且他还要为外祖父申冤,在外祖父家乡待两年,等到他十岁了就去军营历练,建功立业,再好好为外祖父申冤。
宁妃将独孤寒想送去百家老家军家乡的事跟皇上说了,皇上虽然还是想让独孤寒留在宫中,毕竟宁妃就这一个儿子,而且他也有些舍不得,可宁妃坚持,他想想,独孤寒在宫里,太子老找他的事,也是让他担心的,最后也就同意了。
很快,独孤寒告别皇上和宁妃,带着暗卫秘密从京城出发,前往百里老将军的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