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午刚吃完饭就过来了，我知道昨天晚上你们折腾了半晚上，今天过来见你门没有开，我就悄悄开门看看，见你睡得熟，不忍心打搅你，我就在魏主任那里玩，没想到两个小时过去了，你还是没起床，我担心你出事，所以过来看看。”
郑婷婷把那些垃圾扫在一起，在门后面找了半天，没找到装垃圾的的撮箕。
“撮箕好像被昨天你拿到外面去了。”刘云飞看看手上的那块电子表说，“也不过才两点过，还好，天还没黑呢，要是天黑了，我就可以接着睡到明天了。”
说完刘云飞微微地笑了笑。
“你还觉得很骄傲啊？这样不睡出病来才怪！还没吃东西吧？先吃这个填一下，我把屋子整干净一起出去吃。”郑婷婷从提包里拿出一个油饼。
刘云飞非常感动，他边吃油饼边说：“婷婷，你别对我这样好行不行，我真的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你让我怎么感谢你。你看，满屋子弄脏了是你来帮我收拾，酒醉了是你把我拉回去，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其实我什么东西也不是，婷婷，你别对我这样好行吗”？
“如果我可以不对你好就好了，真的，我也不想对你这么好，”郑婷婷流着泪说，“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你，不去对你好。我时刻都在对自己说，别想了，别想了，可是只要一会见不着你我就觉得难受，我会发现自己好象失去了什么；所以，我只好又去想你，痛苦地想你你知道吗”？
刘云飞伸手替郑婷婷把眼泪擦了说：“我知道，我真的知道，但是我也没办法，我也是忍不住要去想宋雪。我们毕竟相爱了那么长时间，不是说不想就不想的，所以，我真的很对不起你，真的。婷婷，我也不想请求你的原谅，因为你会说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其实我们谁也不会要求谁原谅什么，可感情的东西真的很难说清楚的，所以我只能说，真的很谢谢你。”
“我这样为你做什么其实我并不是要让你忘记宋雪，我知道那是很难办到的，就像我想你一样，同样是一种痛苦。”郑婷婷眨眨她那双含满泪水的大眼睛笑笑说：“云飞，我真的被你俘虏了，或许，是我上辈子欠你的吧。你说，谁甘愿这样呢？不说这个了，让我们都高兴点。”
“好，不说这个。”刘云飞随便洗了把脸，和郑婷婷一起把屋里的各种垃圾清理干净。
由于屋子里没有硬化，灰尘比较多，打扫完房间以后，郑婷婷拿个盆到学校旁边的水井里边打了盆水，把刘云飞屋子里的地面洒湿。
一股泥土的气息充斥着刘云飞的鼻孔，这是家的味道。
在皮匠弯村，每次母亲扫完地都会给屋子里洒水，现在的这个气息就是母亲洒水在屋子里的气息。
此时，刘云飞有点想念父母了，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把家里的房子重新盖过，给他们的那些钱，随够他们盖一栋房子了。
把刘云飞的宿舍整理干净，还把各种家什都摆放整齐后，他们一起去了街上的小饭店。
这时候，好象起风了。
在二道岩公社的街上，在北盘江岸边，江风吹起了郑婷婷的长发。
看着她凄美的背影和一头飘逸的瀑布，刘云飞忽然发现，生活太会开玩笑了，为什么两颗不能在一起的心，会相互牵挂着对方。
他不明白，其实谁也不明白。
吃过饭回到宿舍，刘云飞看见舅舅在旁边魏建英的宿舍门前和魏建英聊天。
舅舅在这二道岩的人缘还挺广的，连魏建英他都认识。
不过仔细想想，舅舅在这里这么多年，又是公社书记的司机，认识很多人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