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彼此都只觉得在一起时的幸福,他们谁也没有去想离别的痛苦,或者说谁也不愿去想。
可当别离的现实一旦来临,作为有着丰富情感的人,那种痛苦是很难用语言来形容的。
他们没有谁为将来考虑过,也不愿去考虑,一旦想到,只会增加莫名的痛苦。
爱情是没有时空限制的,但不能在同一个空间或者说在同一个空间的不同距离里的爱情,又往往是最伤人的。
他们生在同样的天空下,但存在于不同的距离里却彼此爱着,这种空间的上距离,在两个人的世界都不断地肯嘶着两颗被相思煎熬得发亮的红豆。
火车开过来了,稳当当地停在高原市火车站,剪票口开始剪票了。
越是这个时候,宋雪越舍不得离开。
她紧紧地抱了刘云飞一下说:“云飞,我要走了,我会想你的,记着给我写信,记着来看我……”
她的声音哽咽了。
刘云飞深情地望着她说:“小雪,我也会想你。”
目送宋雪进入剪票口,看着她一步三回头地混入了涌动的人流,刘云飞转过身,呆呆地站了几十秒中,深深地吸了口气,走出了候车室的大门。
此时,候车室的喇叭里流出悲凉的歌声,是《送别》:“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馀欢,今宵别梦寒……”
……
来到高原市入城停车场,下午7点。
此时阴沉的天气忽然有点光亮起来,不过离别的愁绪仍然在刘云飞的心里萦绕着,像一群奢血的蚊子看到血腥一样缠着刘云飞不愿离开。
车站的大门前,刘云飞看到郑婷婷斜斜地站在车站大门边,直直地向远处不断眺望,似乎在寻找什么。
看见郑婷婷在汽车站口焦急看望的样子,刘云飞悄悄走过去,把嘴凑到郑婷婷的耳朵边,轻轻地向郑婷婷的耳朵里吹气。
郑婷婷吓了一跳,急忙转过身来。
见是刘云飞,她欣喜地擂了刘云飞的胸脯一下说:“你什么时候到的?我怎么没看见你,你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真是吓死人了。”
“看你焦急的样子,我以为你除了我还在等其他人呢”,刘云飞嬉皮笑脸地说,“原来你是在等我啊?我从那边大摇大摆地走过来你都没发现,好专注!”
“除了你我还能等谁?”郑婷婷一下把焦急的样子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她说,“刘云飞,你和宋雪玩得高兴吧,我看到你俩在商场里。”
“你看到我们俩?我们怎么不知道?”
“我看你们高兴所以我就没打搅你们。”
“其实也没什么打搅的。”
“我还以为你忘记时间了,车要走了,我都在这里等了好半天了。”
“对不起,我刚送宋雪上火车。”
“位置我给你占着的,走,上车吧。”说着就拉着刘云飞向中巴车上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