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整条街道的百姓均被驱赶。
小宅外,几方人马对峙。
宅内二楼的厢房,尸体横七竖八,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早就吓破胆的袁鹏斌披头散发,涕泪满面,一边呯呯呯叩头,一边语无伦次道:“三殿下……求求您放过我……求求您……饶我一命,出去后我绝不乱说!您的爱妾,我没碰,我保证我什么都没做……我错了!我错了!求求您……”
华贵的足履踏着满地鲜红,步步逼近。
袍摆上的刺绣宛如盛开的朵朵曼陀罗花。
男人提着剑,仿佛那来自地狱的使者,不索命,不罢休。
“她不是妾,是本王的妻,那孩子也不是什么野种,而是本王唯一的儿子,大祁的皇长孙。”
这是容漓从进屋之后,对袁七少所说的第一句话。
袁鹏斌闻言,震惊地抬起头,正欲说什么,犹滴着血的寒光划过。
噗呲——
“啊……啊……”
袁七少捂着脖子,张大嘴巴,发出难听的哑声,依然在试图求饶。
这时,又一阵剧痛从胯下传来。
他难以置信地瞠大瞳孔,抽搐片刻后,撒手不动了。
剑尖挑起那团软肉,扔至窗外,随即传来一阵阵马匹嘶鸣声,想必不是被踩烂,就是被吞食。
容漓睥睨着死不瞑目的人,冷冷道:“下辈子,休想再投做男儿身。”
咿呀——
紧闭的房门终于大开,颀长身影拾级而下。
容漓站在屋檐下,望着满街黑压压的人马,蓦地勾唇笑了。
父皇的人,皇后的人,袁家的人,以及闻讯赶至的官府中人……
还真是齐全。
时峰擦了把额际薄汗,靠近后欲开口,却被他抬手止住。
“大理寺卿何在?”
没有谁能想到,三皇子开口会是这句话。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禁愣住了。
须臾,一名官员从人群中挤出,迟疑道:“下官……在此。”
“嗯。”容漓微微颔首,抬脚主动走了过去,面色淡然道,“本王失手斩杀了袁鹏斌,走吧。”
四周一片哗然。
皇后和袁家的人马这才反应过来,想上前夺人,奈何大理寺办案,闲杂人等不得干扰,而皇上的亲兵,又在一旁护着,最终只能对着那挺拔的背影,愤然兴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