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此画面真的摆在眼前,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已陷得很深了。
深到视线朦胧,深到……耳旁开始出现幻听。
“我不会允许你离开我的……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死吧,只有死了,你才会永远属于我……”
“温曼,你疯了吗!”
“我是疯了,哈哈哈……”
“妈妈……爸爸……呜呜呜……”
吱——咚!
破碎的玻璃,满地的鲜血。
姜念卿垂在身侧的双手开始隐隐颤抖起来。
实际上不止手臂,整个人都在发抖。
她知道自己病了。
从未犯过的心病,在这一刻,被刺激得即将爆发。
充血的眼瞳,一瞬不瞬地望着帐中逐渐转醒的男女。
其实杀一个人,是件很简单的事。
一根最长的银针,刺入死穴,即刻毙命。
她闭了闭眼,苦苦压抑着摸向腰间暗袋的右手。
这时,姜迎姒走到身旁,开始说起一些阴不阴阳不阳的话来:“唉,看来筝儿被折腾得不轻啊,二妹你不是懂医么,待会儿开点缓解的膏药吧……”
半眯的杏眸猛地睁大,迸发出阴冷的幽光。
可惜姜大小姐毫无察觉,还在暗暗得意的自说自话:“对了,听说靖王膝下尚无子嗣,三妹年轻,我看哪,弄不好能一举得……”
话音戛然而止,她看着突然转过来的脸,仿佛见了鬼般,情不自禁后退一步,结结巴巴道:“你、你……想干什么?”
回答她的,是三根毫不犹豫扬起的银针,猛地从脖侧刺入。
“啊!”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门口围聚的人们别说阻止,甚至没看得清发生了什么,只见姜迎姒捂着脖子,直接往后栽去,痛苦地躺在地上开始抽搐。
姜念卿瞥都没瞥一眼,木然的小脸宛如石雕般冷漠,一甩手,指间银光闪烁。
占有欲似狂风暴雨,在胸口不停地拍打翻涌,叫嚣着要毁掉所有。
清冷的他。
温柔淡笑的他。
劲瘦有力的手臂,温凉柔软的薄唇,宽厚温暖的怀抱,清冽好闻的气息……
都属于她,只能属于她……
素手撩起纱幔,男人光裸的背渐渐映入眼帘。
姜念卿只顾着死死地盯着,完全没有察觉有名小厮在卢氏的指示下举起支花瓶从后方冲来。
就在那花瓶即将砸下之际,一道掌风击飞了小厮。
咣!
巨响传来的同时,一只修长好看的手,挡住了姜念卿的视线。
“别看,脏了你的眼。”
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她一颤,脑中的呼啸霎时如海潮般退去。
愣愣转身,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容,像是灵魂终于回归躯壳般,猛然惊醒。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