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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23章(2 / 2)

裴砚

宁嘴都合不拢了,好、好厉害,然而却未发现自己身边的男子见状眼中更是绝望。

一击未成,妇人大觉丢脸,她连忙爬起来又朝薛婵冲了过去,被薛婵用力一脚踹在腰上,一声清脆的骨头嘎吱声,妇人痛得大叫一声,再也不敢过去了。

“好!”看戏者掌声一片。

裴砚宁连忙追了下去,他穿过人群,走到薛婵身侧,小心翼翼地拉了拉薛婵的袖子。

薛婵低头,目光询问地看着他。

裴砚宁道:“妻主,有、有些过了罢?”

薛婵道:“我今日教她尝尝,恃强凌弱,是个什么滋味。”

“可是”裴砚宁看了眼那兀自哭着的男子,低声道,“你把她打坏了,回去还得是她的夫郎伺候,万一她再将气撒在夫郎身上,这”

薛婵认真地想了想,对裴砚宁点点头,“你考虑得极是,是我鲁莽了。”

裴砚宁未曾想到薛婵居然这么容易就认错了,一时有些接不上话了。

“这样罢。”薛婵抬眸,看了楼上一眼,“我们把他带走。”

裴砚宁愣住,久久不能回神,什、什么?

而那边薛婵已然果断上楼,神情、口吻皆是十分严肃,道:“你可愿跟我们走?我们可以送你去个新地方生活。”

男子面色苍白,艰难地摇了摇头。

怎么会这样呢?薛婵无法理解,难道他还想回去和那个妻主一起过日子?

裴砚宁匆匆追来,道:“妻主,他一个孤弱男流,还是成了亲的,怎么能说走就走?”

薛婵皱眉,“江湖儿女理应来去自由,为何不能走?成亲又如何,难道明知前景不堪,还要留在此地吗?”

“可是”裴砚宁轻轻,“这样有违夫德。”

传出去,要被多少人诟病。

万一再被抓回来,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思量一番,薛婵蹲下身来道:“先随我去趟医馆,包扎一下罢。”

男子看着裴砚宁递来扶他的手,犹豫了一瞬,伸手搭了上去。

薛婵则是回到原来吃饭的位置,把买的布抱走,三人顺着楼梯从前门下去了,没再往院子那边走。

霜镇如何,这男子应该比她二人熟悉,薛婵让他引路找间医馆,钱她可以来付。

裴砚宁在旁默默听着,偷偷抿了抿嘴。

这也太周到了些。

不过他看这男子身上多处是伤,他的女人在外面便是这般,谁知道在家是如何过分的,隐忍着什么都没有说。

把人送到医馆后,男人留在里面上药包扎,薛婵和裴砚宁双双站在外面等。

裴砚宁忍不住道:“妻主对一个萍水相逢之人都能尽心帮助,真是好心肠。”

薛婵摇了摇头,“侠之一道,为国为民,我本以为这八个字很简单,今日始知天下事事事不一,很难两全其美,今日是我一时冲动了。”

她出手的那一瞬,没想过以后这位男子该如何自处,若不是裴砚宁说话,她很可能教训完妇人,便一走了之了。

她下意识觉得,人是该吃教训的,妇人这次吃了教训,就该变乖才是。

可是世上哪儿有这般简单的人性。

裴砚宁仔细听着,道:“妻主也不必过于忧心,万一”

万一那妇人回去便不打了呢?

可是这种可能性又有多少,旁人不清楚,裴砚宁还能不清楚吗?后面的话,他没能再说出口。

此事似乎勾起裴砚宁的不堪往事,薛婵看了他一眼,想起裴砚宁之前曾亲口说他与原身妻夫恩爱,不妨就此事纠正一下他的婚恋观,倒也不失为一个良机。

于是薛婵道:“妻夫之间,理应互相尊重,既结合一处,就该齐心向力,好好过日子,若是其中一方处处不依不饶,出言辱骂甚至多次动手,那便说明此人绝非良人,应该及时抽身而去才是。”

裴砚宁怔怔地看着薛婵温和的神情,他悄悄地想,她是不是在暗示些什么?暗示他该大胆放下过去,和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见裴砚宁表情呆呆的,也不说话,薛婵转身正对着他,更加恳切地道:“哪怕这个人,对你也有好的地方,或者曾经好的地方,也不该因此逗留,理应当断则断,否则日后苦难则会无穷无尽,于自己身心都是折磨,知道了吗?”

裴砚宁眨眨眼,问:“那要是这个人,她以前很不好,后来又变得很好呢?”

这样问好像有点太明显了,裴砚宁微顿,飞快道:“亦或是这个人,她在别人面前都很好,唯独”

薛婵见裴砚宁听进去了,连忙为他解惑:“一个人好,只会处处都好,她若爱你,势必会处处珍爱你,就算生活琐事多,少不了摩擦生怨,吵架斗嘴皆是难免,但是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出言侮辱,更不应该动手欺凌。在别人面前好,并不能说明她是个好人,只能说明她很懦弱,对外人不敢厉声厉色,对真正需要爱护的家人却不尊爱,根本不值得托付,假使后来出事,她也只会弃你而去,你明白吗?”

医馆人来人往,她二人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畅谈人生,好像有什么人买药没给钱,药铺的伙计着急忙慌追了过去,眼看着就要撞到还在出神的裴砚宁,薛婵下意识伸手,一把将人捞入怀中。

裴砚宁眸子颤了颤,感受着薛婵温暖的身躯,然后毫不犹豫,一把抱住了她。

他轻枕在薛婵肩上,轻轻点头,似乎还觉不够,细微地在她身上蹭了蹭,才软声道:“我明白了,妻主。”

他根本就没有明白!否则怎会是这样一个反应?

薛婵心中暗叹,心想冰冻三尺也非一日之寒,慢慢来吧。

那边,被打的男子终于处理好了伤口出来,他望向薛婵和裴砚宁,毫不犹豫就跪了下来,殷切道:“两位恩人方才的话是真的吗?你们真的能带我走吗?求求你们救救我罢,我是被卖到孙家的童养夫,自从到了孙家,我没有一天是好过的,求求二位好心人了,再待下去,我真的会被打死的!”

原来他也是

裴砚宁目光微微黯然,曾几何时,他也在心中苦苦哀求,若是有人能来带他走就好了。

听男子这样说,薛婵心间一轻,顿时觉得事情好办了起来。

她道:“那现在就走罢,事不宜迟!”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自然也不能好整以暇去住客栈了,三人从驿馆领走了马,连夜离开了霜镇。

倒是裴砚宁心心念念一事,问:“你可有什么卖身契之类的留在孙家?要是孙家报官,这”

男子连忙摇摇头,“没有那东西,当年是我妹妹病了,我娘爹带着她去城里治病了,因着急去,卖得不贵,孙家也没抓着不放。”

十几年了,他一直都被关在孙家不让外出,还是圆房之后才偶尔能被带出来一两次,估计孙家也想不到,他能直接跑了。

裴砚宁一听他竟连自己是怎么被卖的都记得清清楚楚,不由羡慕几分,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叫什么名字呀?”裴砚宁问他。

“我叫江宁。”

“呀,真巧,我名字里也有个宁字。”

两朵姐妹花不对,兄弟草(?)坐在马上,你一言我一语聊得还挺好,薛婵走在前面牵着马,一边找寻可以暂时过夜的地方。

现在正值初夏,温度适宜,无风无雨的,只要能找个空旷的地方,随便将就一夜就成。

薛婵带着他们往清河村的方向走,寻到一处背风的地方,才让二人下马。

“暂且在这里过夜罢。”

薛婵记得裴砚宁似乎还不会下马,自然而然伸手去扶他,当着别人的面,裴砚宁脸颊烫了烫,才将手搭在薛婵手心。

结果薛婵将他往下一拽,直接将他给抱了下去。

裴砚宁顿时耳尖通红。

这、这还当着外人的面呢!

“要我扶你吗?”换成后面的江宁时,薛婵出声询问。

江宁怯怯点了点头,忙道:“多谢了,多谢。”

他也没有骑过马,下得十分小心翼翼又慢吞吞地,薛婵耐心地等他脚着了地,才把手移开。

毕竟是初夏,夜里还是有些凉的,两个人穿得都不多,薛婵把马系在一棵树下,回来就看见那二人靠在一起轻轻发抖。

还是去捡点柴回来烧个火堆罢。

荒郊野外的,树枝不难找,薛婵没走几步路就捡着一些,抱在怀里回来了。

“过来烤火。”

她手法娴熟,拿出两根较粗的树枝,蹭着枯叶钻木一擦,便生出一片火光。

裴砚宁和江宁都靠了过去。

“你妻主什么都会呢!”江宁忍不住小声跟裴砚宁念叨。

裴砚宁脸红了红,也小声回:“她就是很好的。”

前后几个时辰不到,江宁已然从一个人夫成了孤身一人,他激情逃走后,剩下的都是担忧和害怕。

他今日离开了孙家,以后能去干什么呢?

今日遇见的这二人,真是大好人,她们两个似乎感情很好,为什么他这辈子却遇不上一个也待他好的妻主。

夜深人静,烧了火堆后薛婵让他们睡在这里,自己去择了一处荫庇躺下。

今日虽然发生了好多好多事,可是裴砚宁却一点儿也不累,他躺了好半天,渐渐听着身边江宁的呼吸渐渐平稳,可他却怎么也睡不着。

辗转反侧了一阵,裴砚宁终于忍不住坐起身,往薛婵的方向看了过去。

好想过去找她她怀里一定很温暖。

裴砚宁目中露出几分渴望,然后悄无声息地爬起身,缓缓朝薛婵走了过去。

“怎么了?”靠在树下闭目养神的薛婵睁眼。

“我睡不着。”

离开了火光,裴砚宁不禁抖了下身子,隔着一段距离坐了下来,道:“妻主不冷吗?”

薛婵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道:“裴砚宁,我有件事想同你说。”

裴砚宁很少见薛婵这样一本正经地连着他的全名称呼,一时也为薛婵接下来要说的内容紧张起来。

“好。”他道。

薛婵抿了抿唇,沉吟一声,而后正色道:“我其实,并不是你的妻主。”

裴砚宁垂眸,一言不发,啊,她要摊牌了,她接下来是不是要对他表明心迹?

他现在看起来怎么样?好看吗?此情此境,未免也太荒凉了。

可是裴砚宁心头,却还是情不自禁地发起烫来。

“我原是另一个世界的武修,遭仇人追杀昏迷,醒来后便看见你坐在我身边哭,我初时不明所以,还以为是你救了我的命,可是当晚梦中,我却获得了许多陌生的记忆。那时我才知,我不是被人救了,我大约已经死了,只是借你妻主的身体还了魂,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裴砚宁呆怔着,他设想过好几种薛婵的身份,什么老薛家的仆役啦、清河村他不认识的人啦、老天塞给他的真命天女啦

可是万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个说法。

裴砚宁坐着,飞快地望了眼薛婵清冷的眸子,然后挽着自己耳边的碎发道:“其实我早知你不是了。”

“是吗?”薛婵倒也没有太意外,毕竟裴砚宁试探过她好几次了。

“其实,其实你可以跟我说实话,没关系的,你姓什么,叫什么,都可以告诉我。”裴砚宁说得慢吞吞地,“也不必易容成薛婵的模样,我一点也不会介意,真的。”

薛婵眨了下眼,看来,裴砚宁误会成了另外一番模样。

也是,借尸还魂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想来一般人也不会轻易相信的。

薛婵轻叹一声,道:“我没有骗你,我现在说的每句话都是认真的,我就叫薛婵,你妻主的容貌与我的长相很相似,我原来生活的地方叫九州,和你们这里不一样,九州很多人都是武修,有些人是琴修,有些人是气修,而我则是剑修。我是从一个和这里全然不同的地方来的人,这段时日,我也并未越界,希望你不要介意。”

她说得诚恳又认真,裴砚宁怔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接受薛婵说的可能是实话这个事实。

可是,这就完了吗?喜欢他的内容呢?

裴砚宁抿了下唇,轻轻问:“那妻主说不能人道,是假的对吗?只是为了拒绝和我同房,是吗?”

没成想她说了一堆,裴砚宁最在意的竟然是这个。

薛婵默了瞬,点了点头。

裴砚宁心尖上跳了一下,没事没事,横竖都是换了个人,只是结果和他想象中的有点不一样罢了

“那你是不是会一直待在这里,待在我身边了?”裴砚宁问得娇羞,他正准备以含怯的眸子去羞羞地看薛婵一眼。

然而薛婵比他更快,无情道:“并非如此,我会尽快离开,去做我自己的事,这一点,还请你放心。”

裴砚宁僵住了身子,“可是妻主”

“既然说开了,以后便无需再喊我妻主了,就叫我名字罢。”

一片树下,裴砚宁大受打击,一颗心好似飞上云霄又重重地跌进了泥里。

他甚至一时忘了娇羞,愣愣地问:“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薛婵看他一眼,似乎觉得他问的这个问题很奇怪,她道:“当然不,你放心,我绝无非分之想。”

微微夏风,本是清凉惬意,可裴砚宁却被这股风吹得浑身透凉。

不知道为什么,薛婵有一种错觉,感觉裴砚宁好像一朵花,他刚开还开得好好的,尽态极妍、美不胜收,一眨眼的功夫不到,突然枯萎了。

好怪。

女尊男,果然是一种令她无法理解的存在。

作者有话说:

想不到吧!今天还有一万!

重要通知:4月28也就是明天的更新发在当天0点,也就是今天几个小时后的12点,如果你们睡得晚可以一起看了!

感谢在2022-04-2523:21:11~2022-04-2709:50: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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