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可芸摆了摆手,及时打断晏杨,“你回到休息室,过了多久才睡着?”
“很快就睡着了,那天挺累的,白天要工作,晚上又要加班,一沾床几分钟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你才见到苏老师?”
“嗯,不到六点他就起了,开车出去买了早餐,才敲门叫我起床。”
芮雪皱着眉头,觉得这样的不在场证明,似乎不太能够令人信服。
“晏杨,你是从苏展打呼噜的声音和他停在门外的车判断,四号晚上,他一直没有离开过工作室?”
“是啊!他如果出去了,肯定要把车开走,休息室也不会有打呼噜的声音了。”
“苏展在额纳济旗子拍的照片,你这的电脑上有吗?”
“有啊,他一回来就把照片导进电脑了。”晏杨走到工作台前,打开了电脑,调出额纳济旗的文件夹。
芮雪走到电脑前,看了几张照片,便按编号点开照片属性查看详细信息。这些照片全是未经处理的原文件,拍摄日期也与苏展带回来的加油票和过路费收据的日期相吻合。
照片的拍摄日期只需在相机上进行简单的设置,就可以作假。但加油票和过路费都有据可查,苏展只身前往额纳济,要想推翻他的不在场证明必定非常困难。
“晏杨,苏老师有没有喜欢摄影和自驾游的朋友?”凌可芸猜测,也许有人代苏展去了一趟额纳济旗。
“当然有了,摄影家协会那边,很多人都喜欢摄影和自驾游。凌小姐,你不会认为,这些照片是别人去额纳济旗拍的吧?”
“嗬嗬,我是随便问问。假如确实有人开着苏老师的车去额纳济旗摄影,你能想到这个人会是谁?”
“呃……,这怎么可能啊!”
“我们先不谈可能性,如果一旦存在这种情况,苏老师有可能把车借给谁去额纳济旗摄影?”
“呃,申坚,在摄协他们关系最好。有次申坚来工作室,还跟老苏说过,什么时候把大奔借给他玩几天。老苏说,随时都可以。”
“申坚在哪工作?”凌可芸对这个名字非常陌生。
“他开了一家冲印店,也兼营照相。比老苏大几岁,是林城摄协的副主席。”
“一三年六月二十五号,苏老师去洪峰山给客户拍摄,具体是拍什么内容?”
“也是拍风景,当时洪峰山旅游度假区准备开业,需要一批高质量的风景照装饰酒店和打广告,就请老苏去了。”
“你没去?”
“没有。”
“苏老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第二天下午。”
凌可芸看了芮雪一眼,后者默默点了点头,意思是可以走了。
“谢谢你了,晏杨!”凌可芸再次向晏杨交代道:“我们过来的事,希望你能保密,暂时不要告诉苏老师。”
“凌小姐,芮警官,你们真的怀疑老苏做了那些事?”晏杨感觉不太妙。
“不好意思,具体情况我们不方便透露。”芮雪正色看着晏杨,“你在苏展面前,也不要表现出任何异样。”
“我知道了。”晏杨面露愁色,把二人送到门外。
申坚的冲印店开在市区,芮雪按照晏杨给的地址找上门去,店员已经开门营业,申坚却还没到店里,芮雪只好给他打了电话。
“喂,申主席你好,我是市局刑警队探员芮雪,现在在你店里,有些情况需要向你了解一下,你能过来一趟吗?”
“刑警队?你找我了解什么情况啊?”
“你先过来行吗,电话里说不清楚。”
“好吧,我在路上,十来分钟就到。”
冲印店墙面挂着各种题材的照片,有人物有风景,有建筑有欢庆场面。凌可芸在店里随便看了看,竟在几张照片上看到了额纳济旗的胡杨林。
两人等了不久,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走进店里,好奇地看着两位女士问道:“是你们给我打的电话?”
芮雪拿出证件,让男子看了一眼。“你就是申主席吧?”
“嗬嗬,什么主席啊,我比你大几岁,叫我申哥就行了,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好的,申哥。”芮雪指着墙上的照片问道:“这是你拍的照片吗?”
“是啊,去年秋天在额纳济旗拍的。”
“申哥,今年上个月你去过额纳济吗?”
“没有啊,怎么了?”
“没什么!申哥,你跟苏展很熟吧?”
“熟啊,他怎么了?”申坚颇感意外,没想到警察竟是为了苏展而来。
“他没事,我过来就是了解一下,七月中下旬,有没有人借苏展的车,去过额纳济旗。”
“苏展不是自己开车去额纳济旗的吗?怎么会有人借他的车去那边呢?”申坚顿觉奇怪。“警官,到底出什么事了?”
“申哥,最近半个月,你没找苏展借过车吧?”
“没有!”芮雪不愿告知实情,让申坚有点不太高兴。
“诶,申哥,我也不瞒你,七月二十八号发生一起谋杀案。苏展认识死者,警方正在核实案发时相关人员的不在场证明。”
“二十八号苏展还在额纳济旗,那两天他给我打过电话,我听到旁边有人在说蒙语。”
凌可芸不自觉地摇了摇头,电话环境音里出现蒙语,并不代表苏展当时就在额纳济旗,反而有点像刻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