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醉梦楼。
“小雅,胆儿肥了啊,还敢逃跑?看我不打死你!”一位衣着华丽,脸上带着一层厚厚的粉底的妇人,正怒气冲冲地大骂。
“凤姐,我知道错了,求您放过我吧!”郑小雅哭求妇人,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
“哼!放过你?上次我就警告过你!而你呢?不知好歹,又想逃跑!”
“凤姐,我保证…我保证,没有下次了,您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郑小雅扯住凤姐的裤腿,苦苦哀求。
凤姐脸色一冷,后退几步,“来人,给我打,好好地教训一下这个不听话的小丫头!”
“是!”两个护卫应了声,手拿一根皮鞭走了过来。
“记住了,别打脸,脸值钱!”她又加了一句。
护卫下手毫不留情,郑小雅哀叫求饶,身上浮现道道血痕,慢慢的,鲜血浸透了她的衣裳。
周围还围着不少人,都是些二十岁左右的姑娘,她们有的用手遮住眼睛,不敢直视这残忍的画面,有的脸上则是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凤姐凌厉的目光扫向她们,“你们给我看着,敢不听话,她就是你们的下场!”
半个时辰后,郑小雅的房间。
“呜呜呜~”
郑小雅趴在床榻之上抽泣,她背上十几条红色的鞭痕火辣辣的疼,虽然已经上过药了,但依旧痛的很。
她从小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哪曾吃过这种苦?
只因家父识人不明,被奸人所骗,最后不仅家产一空,父亲一气之下,吐血身亡,母亲当天夜里,悬梁自尽,也随父亲一同去了。
不曾想,那歹毒的奸人依旧不想放过她,设计将其卖进了青楼。
“一次不成,我就二次,二次不成,我就三次,无论如何我都要离开这里!”郑小雅暗下决心。
七天后的夜里。
“站住,给我站住,妈的,竟然还敢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护卫头领王猴子破口大骂。
他身后跟着五十多人,都是醉梦楼的护卫,都是来捉拿郑小雅的。
“呼,呼!”
郑小雅喘着气,跑的嗓子充血,心跳的快要蹦出嗓子眼了,可她不敢休息,生怕护卫追上来。
可护卫还是渐渐逼近。
在另外一条大道上,一名青年正悠闲的走在青石板铺成道路上,青年长的极其俊美,眼眸如墨,薄唇微抿,面容冰冷。
最吸引人眼球的就是他那一头的飘逸的银发,这一头白发呀,从发根到发尾都是白色的,没有丝毫杂质,如同纯粹的雪白。
青年身材修长,身穿一件宽松白色道袍,道袍上隐隐约约显现出丝丝淡黄色的丝线,这些丝线连成一起,竟形成了某种奇异的符文。
他手里握着一把通体雪白的拂尘,拂尘前端的麈尾,那雪白色的毫毛长而柔,一尘不染,随风飘散着。
那拂尘杆约莫两尺七寸长,不知是何材质,通体银白,光滑无比,表面还刻有玄奥无比的符文,它的末端有一颗用白丝线串起来的白玉珠。
都说“手握拂尘,不是凡人”,面前这名青年,走在黑夜里,也是那么的耀眼,真的如同仙人下凡。
“跟着师傅忙活了一天,恰好距离长安城颇近,顺道来看看这皇宫的风貌,是不是真的如传闻中那么气派?”青年优哉游哉地在大街上走着。
这时,前方拐角处突然跑出一位少女,慌慌张张的,一头便撞在了他身上。
“哎呀!”少女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向后倒去。
青年倒是一点事没有,他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少女的胳膊,淡淡地说了一声,“你没事吧!”
这位少女赫然就是郑小雅。
就此时,醉梦楼的护卫已经追到了跟前。
“哼,你逃啊,我看你还能逃到哪去!来人,把她给我抓回去”王猴子吩咐手下。
郑小雅已然陷入了绝望,一旦被抓回去,她知道自己的下场一定会很惨!
面对不断逼近的护卫,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急病乱投医之下,竟然躲到了青年的身后,紧紧地拽住了对方洁白的道袍。
“救……救救我,请……请你救救我啊!“
”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啊,救救我!”
郑小雅恐惧,惊慌,害怕,这些情绪充斥着她的内心,导致她都忘记了哭泣,她已经将青年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王猴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一对小眼睛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对方年纪不大,但头发却已经是花白一片了,见其身穿道袍,手拿拂尘,就知道此人是个道士。
他上前一步,十分恭敬地拱了拱手,笑道:“这位道爷,麻烦您让一让,您身后的小丫头是从我们醉梦楼里逃出来的,我们是来抓她回去的!”
郑小雅心中“咯噔”一下,绝对不行,现在能救自己的只有眼前这个人了,若是他听了王猴子的话,放手不管了,那自己就完了。
“王猴子,你胡说,我不是醉梦楼的,是你把我绑过去的。”郑小雅鼓起勇气喊了出来。
“道爷别听她胡说!”王猴子指着露出半个脑袋的郑小雅。
“她爹欠我们一笔钱,父债女偿,天经地义,她无力偿还,她就把自己卖给了我们醉梦楼抵债,这不是很正常吗?所以还请道爷让让!”
郑小雅刚要开口辩解,没想到青年道士却率先开口了,“我为她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