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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白天鹅、鸵鸟、蜗牛和小姨子(2 / 2)

玩笑过后,一下跳过去挽住宫白给的胳膊,气兜兜的抱怨道:“姐你来港岛实在太可惜了,你都不知道你在内地现在有多火。”

那部《城南旧事》她也看了,还反复观看过多次,只要有朋友邀请她看这场戏,她必然给面子,

到了电影院,每当出现她姐的镜头,必定会神气扬扬的指着幕布,掐腰宣布:“看着没,那是我姐,我亲姐,大明星。”

不知道收割了多少羡慕和崇拜的目光。

她姐一直是她的骄傲。

姐妹俩叽叽喳喳的说了好一会话,宫白给才想起扛着行李箱的陆绍宽。

其实宫莹一直在留意拐跑自己亲姐的这个罪魁祸首。

第一印象很好,高大、硬朗、帅气、阳光,配得上她姐。

当两排保镖操着蹩脚的国语鞠躬齐声喊道小姐好的时候,她吓了一跳,眼神烁烁,给这位准姐夫的第一印象又加上神秘两个字。

等陆绍宽拉开车门,亲自请她上车的时候,她的小嘴长得大大的,能塞进两个互相谁也碰不到的鸡蛋,又在第一印象里加上了有钱两个字。

她甚至分不清这些豪车的品牌,但只通过铮亮的漆色,优美的外形就能判断出这几辆车价值不菲。

然后,她隐隐的有些担心,为她姐担心。

皱眉看了亲姐一眼,语气不再如之前那么亲热,淡淡的睨了陆绍宽一眼,开口道:“咱俩坐一辆车。”

“好!”几乎没经过思考,陆绍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向宫白给递过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平治车里,气氛很安静,安静到能听见轮胎挤走路面上小石子的擦擦声。

王克板着脸,专心致志的盯着前方路况,自家老板这个忙,他是在有心无力,帮不上。

沉默了好一会,宫莹并没有用查户口的方式对陆绍宽进行盘问。

“我姐从小就聪明,我相信她的眼光。”顿住一下,她看向陆绍宽的眼神,意味深长,像是带着警告和搅碎层层迷雾的清醒。

就在陆绍宽稍微松下一口气的时候,宫莹继续道:“可我不相信你。”

“我姐很漂亮,是我们家最漂亮的那一个。”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宫莹别过头,拄着车窗自言自语道:“从小我认识的人就说我姐是那种冷美人,又白又冷的美人,不单单是冷,她是那种带着珠光宝气的冷,散发着幽光的那种。”

陆绍宽不置可否,斟酌着说道:“我就是喜欢你姐这个皮囊,不管里面装的是什么样的灵魂,皮囊就已经足够赏心悦目。”

宫莹微微愣住,把对陆绍宽的第一印象里“虚伪”两个字划掉。

她在饱满丰富陆绍宽的形象,陆绍宽也在小心翼翼的摸索这位小姨子的脾气。

人都有温度,大概像宫莹或者关青涩这种是无限接近一百度,无时无刻不在沸腾,无时无刻不在释放热量,兴奋着、自信着、敢于表达、想和周围交流。

而宫白给,藏在那张杏眼之下的,大概是泛着霜花的冰冷,她是零度的。

表面看上去波澜不惊,剔透清澈,实则再刺眼炙热的阳光泼洒过来,也会完全的反射回去,留不下一点光明到达过这里的痕迹,那种介于结冰和融化的交汇,若是投下去一颗小石子搅起一点涟漪,又会立刻冻结。

而他自己,则是不冷不热,像是这两种性格的糅合,有一种让人无法下咽的温吞。

沉默了一会,宫莹从车窗上抽回目光,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对我姐很好。”

陆绍宽不置可否,心里默默补充道:我对自己的女人都很好。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眼前这个肖似宫白给的小姨子,没有一点不该有的杂念,甚至有点害怕。

三言两语之间就能看出,宫莹绝对不是熟美人那种好忽悠的傻白甜。

她是有阅历,有性格,更有棱角的那种小辣椒。

或许他理解了宫白给家里为什么放心宫莹只身来港岛打探情况。

“我姐参加工作之后有一年回家,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女人一旦过了二十五岁,就没有了年轻的资本,你的生活品质好与坏,是一帆风顺还是理不清的乱麻,全都会清晰的写在脸上,根本容不得一丝一毫的伪装和虚假。”

她是关心寄挂她姐的,这种关心和寄挂甚至远超过对她自己本身。

一直以来,她姐是她的榜样,羡慕追随的人生目标,迷茫困惑看不到光明裹足不前的时候,她会抬头看着她姐的背影和脚步,那是她未来前进的方向。

还好,她姐现在依旧自信、强大。

她是幸福的,也是幸运的,即便最困难的那几年,她也一直被父母和兄姐保护的很好,躲在这些亲人的羽翼下,她头顶的天从来没有崩塌过,一切都有序的往前走。

只不过这种前进,像毛驴拉着的石磨,滚啊滚啊,没有尽头,或者说到处都是尽头,永远循规蹈矩的重复着。

当得知她姐跑路到港岛,她又有一种难言的兴奋,似乎攥着拳头,把关节的骨头捏成粉末也难以形容心中的激荡。

然后慢慢的,随着《城南旧事》的热映,和父母托关系打探情况,关于她姐的风言风语吹进了密不透风的家门。

她姐被人拐跑了,但她不信,她固执的认为她姐是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了。

几次简短的通话,她姐语焉不详含糊其辞的说法,让她心里也没底了。

所以她想亲自来看看。

还好,在她眼里,她姐依旧是那只自信从容,卓尔不群扬起高傲头颅的白天鹅。

另一辆车里,宫白给忧心忡忡的盯着前面的平治,忐忑不安,生怕前面那辆车随时停下,宫莹会一脸怒气的从车里跳下来,质问她为什么放下骄傲委屈自己。

她从来就不是高傲的白天鹅,若真找一个白天鹅类似的比喻,她大概是鸵鸟。

自从来到港岛,她时刻提心吊胆,最害怕同家里通话,甚至一度害怕到神经衰弱,听到电话铃就以为东窗事发。

什么坚强啊,骄傲呀,口才呀,在见到妹妹的那一刻都不灵了,甚至已经酝酿多天用来反驳妹妹的腹稿,现在也不敢保证对着妹妹那张脸,能不能完整地吐出一个字。

但同时,她又有一种侥幸心理,祈祷着不被人发现。

人总是这样的,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

没有人认为不幸会落在自己头上,总觉得那是别人的事,是新闻里的事,距离她很远。

总之,是不常见的,是和自己无关。

她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带着乐观和积极,一步一个脚印的在黑暗中摸索前进的路,不分心被外界的情绪打扰。

可事情总有例外。

她突然觉得好累,想过那种平淡如水的生活,细细的流,慢慢的淌,不断条就好。

她想跟妹妹坦白一切,但又没有勇气,总想着拖到明天,或者说能拖一天是一天,能拖一秒是一秒,至于要拖到多久,她没还没想过。

这一生还很长,她还年轻,总想着今天的事,可以明天再说。

但又否定了自己这种侥幸的心理,因为她不确定,明天和灾难到底哪个先来。

或许她不是一个合格的鸵鸟,她更像一只蜗牛,时时刻刻把自己龟缩在壳里,再或许连做蜗牛她也不合格,她的心很大、很野,为了去远方,不惜亲手把背上的壳一点点敲碎,可是她不知道,没有了那个壳子,并不像她以为的那样轻松。

这一切终究是瞒不住的,或许她能保证妹妹接触不到港岛的谣言绯闻,但德玛西亚本身就是个四处漏风的破桶,藏不住一点秘密。

尤其想到大嘴巴的肥彪,她心里更没底了。

如果把德玛西亚看做一个整体,这个整体里有镇山的虎,有锐利的鹰,有敏捷的豹,有勤劳的牛,当然也有害群的马,装饭的捅以及墙头的草。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她一直在惆怅,甚至担心泼辣的妹妹是不是此时已经对着阿宽老拳相向,甚至挠对方个满脸花。

而陆绍宽这里呢,以姐夫自居,自然是不敢得罪小姨子的。

他就陪着宫莹怀旧,怀旧姐妹情深的回忆,他则跟着点评一番。

平治车里,宫莹复杂的看了陆绍宽一眼,犹豫着是否要把门不当户不对几个字划掉,但又能看出陆绍宽是真心实意的为姐姐着想。

沉默了好一会,轻声哼唱起了老家苏沪一带的小调:

“正月儿里啊来正月儿正

姐妹两个人儿去踏青

捎带着放风筝

哎嗨哎嗨哟

多带些风筝绳

二姐儿诶放的是一只小蜈蚣儿

蜈蚣儿的小爪儿腾了空

一节儿一节儿数不清

哎嗨哎嗨哟

转眼就入了云层

......”

正当陆绍宽沉浸在这段俏皮婉转的小调里,王克轻轻拍打着方向盘,渐渐跟上节奏,像是被唤醒了脑子里沉睡多年的艺术细胞,不合时宜的哼唱道:

“正月里锣鼓儿敲

大街上多么热闹

家家花灯挂

众人都来瞧

小寡妇逛灯没人领着

天儿哎哟嗯哎哟

二月里龙抬头

小寡妇在房中一阵阵好发愁

谁给我买官粉

谁给我打头油

年轻轻的小寡妇脂粉没擦够

天儿哎哟嗯哎哟

......”

车内霎时间沉静下来,宫莹闹了个大红脸,瞪着跟她姐一样的杏眼,狠狠剜过去。

这种行为,在当下的内地,几乎等于耍流氓。

还有......

唱谁是小寡妇呢?

臭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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