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上,卫卿想,算了,好不容易和解了,应该甜甜蜜蜜才是,于是拨电话过去,“今天玩得高兴吗?”周是揉着眼睛说:“什么玩,我们是去写生好不好,可累了。”回头看了眼时间,说,“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卫卿叹气,“睡?我恐怕得通宵了。”连日来积压下的工作,够他手忙脚乱。周是经常通宵画画,不甚在意,只嗯了声。
卫卿叫起来,“你老公通宵工作,你也没个表示,就这冷冰冰的态度?”周是听得从被窝里跳起来,“你再给我胡说八道!”她被卫卿自称老公给吓坏了。卫卿痞痞地笑说:“我正经得很,哪胡说了!”
周是皱眉,他还正经,亏他说得出来!他要正经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什么人啊,老在口舌上占她便宜,她正色说:“你以后别再胡说了,听着别扭死了!”卫卿说:“哪别扭了,多听几次就习惯了。你老公千里追妻,现在累得喘口气的工夫都没有,你还这样打击我。乖啊,叫句老公来听听,我就不累了。”
周是气得骂,“油腔滑调,嬉皮笑脸!不跟你说了,我睡觉了!”卫卿忙说:“我哪油腔滑调了?你身边的同学不都这样叫吗?”周是不做声,许多同学说起女朋友都是称媳妇的,可是一套在自己身上,却吓得不轻。卫卿又不是二十来岁的小毛孩,怎么也这样跟着乱叫?
卫卿硬是拖着她东拉西扯,说:“我一个人待办公室,外面漆黑,连个说话的伴都没有。一回来,连茶都没喝半口,连开了三个会议。都是为了你,你总要安慰安慰我。说,今天有没有想我?”周是被逼得连声说:“想了想了,想得心都碎了!你脸没被我想红了吗?”这话肉麻得自己都受不了。
卫卿不由得笑出声,盯着电脑说:“昆明那儿明后天有雨,你自己注意点,多穿件衣服。”周是听着窗外的风雨声,打着哈欠说:“下午天气就变了,下起了雨,幸亏你给我留了伞,不然可得淋成落汤鸡了,衣服都没得换。”想起伞,心里还真是暖烘烘的。他痞是痞了点,但是确实体贴细心。